笔趣阁 > 都市言情 > 重启人生 > 0433【苹果也来中国了】

“容总,鸿蒙A1到货了。”助理捧来手机包装盒。
“放下吧。”
容秀丽正在处理其他工作。
一直把手里的事情忙完,容秀丽才拆开包装盒。
打开一看,外观很漂亮。
尤其是手机壳,...
暴雨过后的清晨,空气里浮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。赵静推开窗,远处的楼宇在薄雾中若隐若现,像被水洗过的旧照片。她昨夜几乎未眠,那条来自高中生的求救留言如一根细针扎在心头,即便对方已回复“谢谢你”,她仍不敢轻易松懈。她在后台调出那个账号的全部记录??过去三个月,共上传十七段录音,最长的一次持续四十三分钟,内容从考试压力、家庭冷漠到自我否定层层递进,语速越来越慢,呼吸越来越浅,仿佛声音本身也在一点点沉入深渊。
她将这段案例标记为“高危干预后续观察”,并通知心理援助团队进行为期两周的主动跟进。与此同时,她给那位学生发送了一封私信:“如果你愿意,我们可以安排一位同龄倾听伙伴和你聊聊。他也是走过这条路的人。”不到十分钟,对方回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赵静轻轻呼出一口气,转身走进厨房煮咖啡。水壶刚响,手机震动起来。是“回声行动”项目组发来的紧急通知:云南怒江那名曾因“黑影”恐惧而夜夜哭泣的小男孩,在新安置的家庭中首次开口说话了??不是通过录音,而是面对面地对抚养他的退休教师说了一句:“我想画那个笑的人。”
她怔住,指尖微微发颤。
三年前,她还在为如何让沉默的孩子发声而焦头烂额;如今,那些曾经蜷缩在黑暗里的灵魂,正一寸寸伸展出光的触角。她立刻联系当地合作社工,请求获取孩子绘画作品的扫描件。两小时后,一张稚嫩却极具张力的蜡笔画传了过来:画面中央是一个扭曲的人形,嘴角极大地上扬,眼睛却是空洞的两个黑点;背景是深蓝色的走廊,尽头有一扇半开的门,门缝透出微弱的红光。而在角落,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床下,手里紧紧攥着一台红色录音机。
赵静盯着那台录音机看了许久,忽然明白??那是“萤火虫盒子”的颜色。
她立即将这幅画收入“疗愈图像库”,并在内部会议中提出:“我们要建立‘多模态表达档案’,不仅收集声音,也要收录绘画、书写、肢体动作等非语言表达形式,作为心理评估的重要补充。”团队成员纷纷响应,技术组当晚就开始搭建图像识别模型,尝试用AI分析色彩饱和度、线条力度与情绪状态之间的关联。
就在此时,林晚打来电话,语气罕见地凝重:“赵静,我们可能要面对一场舆论风暴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有人在网上发帖,指责‘千灯计划’侵犯未成年人隐私,说我们借‘倾听’之名收集敏感信息,甚至暗示存在数据贩卖嫌疑。帖子已经被转发十几万次,还附上了部分匿名录音的文字节选??虽然经过剪辑,但听起来确实容易引发误解。”
赵静沉默片刻,走到电脑前打开社交平台。热搜榜上赫然挂着#谁在偷听孩子的心事#,点进去一看,评论两极分化严重。有人愤怒质问:“你们凭什么替孩子决定什么该说、什么不该说?”也有人挺身而出:“我就是靠‘声音邮局’活下来的,如果没有那个听我说话的陌生人,我现在已经不在了。”
她没有立即回应,而是翻阅了所有被曝光的录音片段来源。很快发现异常:这些音频均来自早期测试阶段,且从未接入正式系统,属于已被淘汰的旧版本数据库。更关键的是,访问权限仅限于核心团队五人,而其中一人,正是两年前因理念分歧离职的心理顾问陈默。
她拨通李妍的电话:“查一下陈默最近的社交媒体动态。”
半小时后,答案浮现。陈默在某知识平台上发布了一场题为《警惕以善意为名的情感操控》的演讲,核心观点是:“当倾听成为制度化行为,它就不再是共情,而是一种隐形监控。”他引用的数据正是那些被泄露的测试录音,并称自己“出于伦理担忧”才公开揭露。
赵静闭上眼,太阳穴突突跳动。
她记得陈默离开那天说的话:“你太理想主义了,赵静。你以为听见就能拯救?可真正的痛苦从来不是没人听,而是听了也没人在乎。”
当时她以为那是赌气之言,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回归。
但她没有愤怒,反而感到一丝悲凉。因为她知道,陈默也曾彻夜听过山区孩子哭着念亡母名字的录音,也曾为一个试图跳楼的女孩连拨七通紧急联络电话。他的出发点或许并不邪恶,只是他们对“保护”的定义早已分道扬镳。
当天下午,她召开紧急发布会,全程直播。
镜头前的她素面朝天,语气温和平静:“首先,我要澄清三点:第一,所有进入‘千灯计划’系统的录音,均由孩子自主选择是否上传,家长知情同意书为必填项;第二,任何语音数据均加密存储,无法被外部读取,更不存在商业用途;第三,截至目前,我们共触发高危预警187次,联动公安、民政介入53起,其中包括三起拐卖案件、九起长期家暴事件??这些,是我们‘听见’的结果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,目光直视镜头:“如果这就是他们所说的‘操控’,那我宁愿继续操控下去。”
全场寂静。
接着,她播放了一段未经处理的原始录音??来自贵州一名留守儿童,他在生日当晚录下一句话:“爸爸,今天村里放电影,别人都有爸妈陪着去看,我没有。但我给你留了半块蛋糕,在碗里盖着,明天还能吃。”录音结束后,她说:“这样的声音,值得被听见吗?如果我们不听,还有谁会听?”
弹幕瞬间刷满:“值得!”“哭死了。”“请让他们继续听下去。”
三天后,舆情反转。越来越多曾受益于项目的年轻人站出来分享经历。一位大学生写道:“我在高考前抑郁休学半年,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对着‘萤火虫盒子’说话。后来有个陌生女孩给我回信,她说她也想过死,但现在活得很好。我就想,也许我也可以再试一次。”另一位父亲留言:“我儿子从不说心事,直到我发现他偷偷用了学校的倾听箱。我才意识到,原来他已经自残两年。现在我们在接受家庭治疗,他说的第一句话是:‘爸,我不是故意瞒你,我只是怕你不信。’”
风波渐息,但赵静清楚,质疑不会真正消失。真正的挑战,永远来自于信任的脆弱性。
周末傍晚,她接到阿木的视频通话。画面晃动几秒后稳定下来,巴特尔出现在镜头里,身后是广袤的草原和夕阳下的毡房。
“赵老师!”少年咧嘴一笑,露出整齐的白牙,“我今天教奶奶用录音机了!她说要给你唱一首老歌。”
赵静笑着点头:“快让我听听。”
老人清了清嗓子,用蒙语缓缓唱起一支古老的摇篮曲,歌声苍凉悠远,像是从大地深处升起的风。唱完后,她看着镜头认真地说:“谢谢你,让我的孙子又有了笑声。”
挂断前,巴特尔凑近屏幕:“赵老师,我们学校新装了三个‘萤火虫盒子’,我都教会同学们怎么用了。还有一个同学录了音,说他梦见爸爸回来了……你知道吗?我觉得,声音真的能穿越山和雪,找到需要它的人。”
赵静眼眶发热:“我也相信。”
那一夜,她整理项目月报时,突然收到一封特殊邮件。发件人署名“周宇航”,附件是一份长达八页的手写信扫描件。
信中写道:
> “十年前,我站在教学楼顶,口袋里装着遗书,耳机里循环播放着‘声音邮局’里一条陌生人的留言:‘你还好吗?如果你听到这句话,请记得,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在等你说‘我还在’。’
> 那一刻,我没有跳下去。
> 后来我才知道,那条留言其实是系统自动推送的安慰语录,根本不是真人所说。但对我来说,它就是真的。因为那一刻,我相信有人在听。
> 现在我明白了,所谓‘被听见’,有时并不在于对方是谁,而在于你是否愿意相信,自己的声音值得被接收。
> 所以,当我成为倾听者时,我不只是在回应别人,也是在回应当年那个差点消失的自己。”
赵静读完,久久无法动弹。
她想起最初做“声音邮局”时,也曾犹豫过:机器生成的回应是否算“真实”?现在她懂了,情感的真实性不在于媒介,而在于是否创造了被理解的可能性。
她提笔回信:
> “谢谢你回来。
> 你不是回应过去的自己,
> 你是让未来的某个孩子,
> 不必再独自站在楼顶寻找答案。”
第二天清晨,她前往社区中心主持“银龄倾诉专线”的首批志愿者培训。参与者大多是退休教师、医生和心理咨询师,平均年龄六十二岁。一位戴眼镜的老奶奶举手提问:“如果老人哭了,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什么都不做。”赵静轻声说,“只要听着就好。让他们知道,他们的悲伤不是负担,而是被允许存在的。”
课程结束时,一位曾患抑郁症的独居老人拉着她的手说:“我已经报名当倾听者了。以前我觉得老了就没用了,现在才发现,我的耳朵还挺灵的。”
她笑了,眼底泛光。
当晚,“千灯计划”官网迎来历史性时刻:累计收到第100万条录音。系统自动生成纪念页面,展示来自全国各地的声音地图??每一盏点亮的蓝灯,代表一个曾在此刻说出心事的灵魂。
赵静站在办公室窗前,望着城市灯火,忽然收到一条新消息。是那个曾吞药又被劝回的高中生发来的语音,只有短短一句:
> “我把画交给了美术老师。她说,我的色彩很有力量。”
她按下回复键,轻声说:
> “因为你的心,本来就有光。”
雨季再次来临,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,像无数细小的河流奔向未知的海。但她知道,有些东西正在扎根生长??在教室的角落,在宿舍的床头,在老人的阳台,在少年颤抖的唇边。
一种无声的革命,正以倾听为种子,悄然改变这片土地的温度。
她打开日记本,在昨日那句话下方续写道:
> “重启人生,不是回到过去,而是让每一个受伤的灵魂,都有机会重新开口说话。
> 而我们要做的,不过是蹲下来,看着他们的眼睛,说一句:
> 我在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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