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婉烟支撑着桌沿,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,她所有的骄傲和算计,在顾砚之这番冷酷的布局面前,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。
“呵!顾砚之,你真是够狠的。”沈婉烟喃喃自语中,带着一份不甘之色,她突然看到面前的合约,她伸手拿起就想狠狠的撕碎。
可就在她打算撕毁的时候,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,接着,她疯狂地翻动合同,目光急切地搜索着,终于,她的手指停在了一条用加粗字体标出的条款上。
‘保密条款:本合同所有内容,未经乙方书面同意,甲方不得向任何第三方泄露,公开或展示,否则视为甲方违约,需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并赔偿乙方损失。’
沈婉烟的眼底瞬间燃起一丝扭曲的恨意。
顾砚之他违约了。
他刚才未经她的同意,把合同内容展示给了苏晚。
她抓起这份合同,快步冲出了会议室,她要去质问顾砚之,让他先付违约的代价。
沈婉烟拦住一个护士,“请问顾砚之在哪里?”
这位护士吓了一跳,然后指了一个方向,“顾总刚才回他的办公室了。”
沈婉烟眼底闪过一抹疯狂,她快步走向了顾砚之的办公室。
而这时,她却看到了顾砚之在公共休息室的身影。
“顾砚之。”沈婉烟冲到他的面前,把合同往他的面前用力一拍,“你违约了这份合同的保密协议,未经我的允许,你不得向第三方泄露合同的内容,而你刚才让苏晚看了,你这是违约。”
她死死地盯着顾砚之,期待这张俊美不凡的面容上看到一丝慌乱和歉意。
然而,顾砚之却显得沉着冷静,锋利的眉宇涌上冰冷的气息,挑眉,“我想你需要重新理解一下合同条款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你还想耍什么花样?”沈婉烟对眼前这个男人,开始产生心里阴影了,就感觉他的每一个言行都在算计她。
顾砚之拿过她的合同,翻开,修长的手指在合同上甲方定义处指着,“看清楚,合同的甲方,并非我个人,而是顾砚之先生及其所代表的生物医学研究实验室。”
沈婉烟的呼吸猛地一喘,顿时在这个男人面前一种智商不够用的感觉。
她的确看到了这些,但当年的她并未重点放在心上,而顾砚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,也的确让她放足了心,苏晚被蒙在鼓里,他身边所有人都不知情他们的交易,就连史密斯言语交谈间,也不知情的样子,所以,这就蒙蔽了她的思想。
也是她太自信了,以为她这个全球唯一供体的位置永远不会失效,可如今,她才是一个笑话。
顾砚之眼底泛着寒光,周身散发沉敛从容的气场,“苏晚现在是我实验室核心研究员,目前负责主导的正是捐赠相关的项目,她对于项目合作方,也就是你的基本情况和合作条款,拥有必要的知情权,这完全符合合同约定,不构成违约条件。”
说完,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僵住的沈婉烟,语气冷冽,“如果你有异议,可找律师与我交涉,我绝不逃避任何责任。”
沈婉烟的脸色再次苍白,她手中的合同飘然落地,就像一堆废纸一样。
原来,这一切都早已在他的算计之内。
她抬头看着他深邃的眉眼,斯文俊美的轮廓,突然让她格外陌生,也许是他这些年在她面前的表演,让她陷入了惯性的思维,忘了这个男人本来的冷酷和绝情。
所以,这十年来,那个会满足她任何要求的顾砚之,或许从来就不是真实的他,只是他为了达到目的而精心扮演的一个角色。
真正的顾砚之??眼前这个,冷静,理智,算无遗策,将一切视为交易筹码的男人。
而她,自以为是一个高级猎人,最终,却沦为一个愚蠢又可笑的猎物。
“顾砚之??”沈婉烟突然咬住了红唇,眼底带着痛苦和无力,“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?”
顾砚之垂眸看着她,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,即没有得意,也没有愧疚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。
“你情我愿的交易而已,何来欺骗?”他淡淡开口,“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资源,名望和财富,而我确保了我母亲的健康,各取所需,银货两讫。”
“好一个银货两讫??“沈婉烟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哭腔和怨恨,“你明知道我爱你,我爱了你整整十年,把一个女人最宝贵的青春都给了你,我所有的努力,都只为了能配得上你,可你呢?可你呢?顾砚之,你把我当成了什么?”
沈婉烟混合着不甘和屈辱的眼泪滚落下来,“难道这十年,你对我就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吗?”
就在这时,休息室的走廊拐角处,一道纤细的身影骤然顿住。
苏晚本来过来找史密斯谈方案的,却没想到会撞见这样一幕,想要去史密斯就得穿过这条公共休息室旁的走廊,苏晚的脚步顿在原地,握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。
刚想走,就听见身后顾砚之的声线冷静落下,“沈婉烟,我早就劝过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,我们的交易在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。”
沈婉烟痛苦地别开脸时,余光正好瞥见了走廊拐角那抹露出来的白大褂衣角。
沈婉烟甚至知道躲在那里的是谁??是苏晚。
她眼底闪过一抹怨恨,扬声道,“浪费时间和精力?砚之,你说的是真话吗?那拍卖会上,你为我拍下那套价值千万的珠宝怎么不说浪费?你甚至连女儿都不陪,也要陪我去歌剧院看演唱会你怎么说?还在我的庆功宴你都来,我说过我喜欢钻石,那我每年的生日,你都送,这些难道也都是冰冷冷的交易吗?更别说我每次晕倒都是你亲手抱我??你敢说对我一点真心都没有?你骗谁呢!”
顾砚之的眉头紧紧蹙起,俊颜凝结成冰,正欲反驳什么。
沈婉烟却抢先一步,朝拐角的方向冷嘲一声,“苏晚,别躲在那里偷听了,出来啊!好好听听你的前夫,是怎么对我这个交易伙伴这些年关怀备至的。”
顾砚之身躯猛地一转身看向拐角,那里苏晚的身影迈出来,她看了一眼二人,转身想走。
顾砚之几乎下意识叫住了她,“苏晚,别走。”
苏晚的脚步顿住,只是一个背影面对着他,“我还有事,你们聊。”
沈婉烟收回看苏晚的目光,再落在顾砚之的脸上,终于,她在他这张冷酷的面容上捕捉到了痛苦的神色,整个人显得方寸大乱。
可这快意仅仅持续了一瞬,她反而被一种痛苦攥住了,顾砚之所有的情绪波动,都因苏晚而起,只有苏晚才能让他吃足感情上的苦头。
很好,苏晚,你继续,继续恨他,厌恶他,让他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吧!
苏晚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那边后,顾砚之收回目光,再看沈婉烟时,眼神恢复惯常的冰冷,而在冰冷之下,是压抑不住的怒火。
“沈婉烟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,带着骇人的压迫感,“如果不想姚氏提前破产,你最好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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