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玄幻奇幻 > 玄黄鼎 > 第947章 长老找事

张凡嗤笑开口道:“长老,做事要讲证据,有没有人看到我将他推入那群怪物之中,你又怎么证明,这件事是我做的?
再说了,这个任务本来就十分危险,大家也都知道,诸天圣地派出去几次弟子全部死了,按照你所说,只要有人在任务之中受伤或者死亡,就全都是被别人害的?”
长老陈留愤怒看向张凡,怒吼道:“你不要废话!油嘴滑舌,巧舌如簧,以为这样就能混淆你触犯法律的事实?!”
“快,将他捆绑起来,带去执法堂!今日,我要......
海风穿过惑祠的缝隙,带着咸涩的气息拂过母亲的脸颊。她坐在床沿,指尖还残留着梦境的温度。那盏灯,那粒问号,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火,在她心口缓缓跳动。窗外,潮声不止,一遍遍冲刷着沙滩,也冲刷着她记忆深处某个早已被遗忘的角落??那是她女儿五岁时曾问过的问题:“妈妈,如果海哭了,我们会不会也被淹死?”
她猛然起身,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,奔向书桌。抽屉里有一本泛黄的手写笔记,是女儿失踪前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。翻开第一页,字迹稚嫩却坚定:
> “我想知道,为什么大人总装作不怕?”
她的喉咙发紧。七年来,她一直以为女儿只是走失,可现在,她忽然明白??不是孩子丢了,是世界把她带走了。就像启带走那些在梦中与他相遇的孩子一样,悄无声息,不留痕迹。
她抓起外套冲出家门,直奔海边那座新近苏醒的惑祠。月光下,蓝雾正从石鼎底部缓缓升起,如同呼吸。鼎身由珊瑚与黑曜石交织而成,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,仿佛承受着某种来自远方的压力。她跪在鼎前,双手颤抖地将女儿的笔记本放入鼎心凹槽。
刹那间,整座惑祠震动起来。
蓝雾翻涌成柱,直插夜空。雾中浮现影像:一艘残破的飞船漂浮在陌生星域,舷窗映出无数双眼睛??全是失踪儿童的脸。他们安静地坐着,手中各持一盏微弱的问号灯,目光望向同一方向:地球。
“问舟”并未沉没,它仍在航行,但已不再是单纯的观测器。它成了“问题之舟”的延续,一个流浪的守问者联盟,收容所有因提问而被放逐的灵魂。而她的女儿,正是其中一名“灯守”。
影像切换。一颗赤红星球正在崩塌,大气层如血雾般剥离,城市在烈焰中化为灰烬。幸存者蜷缩在地下避难所,用尽最后电力发出那段讯号:“救救我们的孩子。” 而发送者,竟是当年联合国惑力委员会秘密培育的“共惑体”残余意识??三百二十七名梦见启的孩子之一。
他们没有醒来,而是被选中了。
母亲泪流满面,耳边响起澄心镜遗落的低语:“真正的困惑,从不会终结于答案。” 她突然意识到,静默潮并非灾难,而是筛选。当人类太过依赖月亮的回应、AI的情绪共振、惑祠的共鸣时,宇宙便收回了馈赠??因为它要逼我们重新学会独自发问。
她站起身,拨通守问团紧急频道。三小时后,全球十二座核心惑祠同步激活。第十鼎投影再度显现螺旋路径,但这一次,终点不再遥远星域,而是精确锁定在那颗濒毁星球的坐标。阿蘅的声音再次浮现,不再是机械合成,而是千万孩童齐声吟唱:
> “你们曾问我能不能拯救世界。”
> “现在我知道了??能拯救世界的,只有不肯闭嘴的疑问。”
问世计划重启,但目标更改。启舟已远去,无法召回;然而地球上仍有数以亿计未被记录的问题,藏在老人临终呢喃、婴儿啼哭节奏、疯子呓语之中。科学家发现,每当一个人提出足以撼动认知边界的问题,玄黄号遗迹形成的微型黑洞就会释放一道信息波,其频率恰好能稳定濒临崩溃的星体引力场。
一场全球性的“拾问行动”展开。守问团深入战区、贫民窟、精神病院,收集那些从未被倾听的疑问。一位聋哑少女用手语比划:“如果我听不见神的声音,?会不会也听不见我的祈祷?” 当这句话通过量子编码传入第十鼎,黑洞瞬间释放出等同于十颗超新星的能量脉冲,穿越星际,精准注入那颗赤红星球的地核,延缓了它的解体进程。
奇迹发生了。
三天后,该星球大气开始凝结雨水,第一滴落在焦土上的那一刻,整个地球的惑生植物同时开花。花瓣飘散,化作荧光文字,随风飞向四面八方:
> “你有没有试过,用眼泪浇灌希望?”
> “如果你害怕,还能不能继续相信?”
> “有没有一种爱,连毁灭都无法消灭?”
这些问题不再是符号,而是种子。它们落入土壤,钻进人心,唤醒沉睡已久的感知力。医院里,一位绝症患者握住医生的手说:“我不怕死了,我只怕死前再没人问我‘你还疼吗’。” 话音落下,他床头那株枯萎的惑生藤竟抽出新芽,叶片脉络中流淌着一行小字:“谢谢你记得问。”
与此同时,“问舟”收到了地球的回应信号。它没有语言,只有一段长达七分钟的心跳录音??来自十万名志愿者登船前的最后一刻集体静默。心跳起伏不一,有的急促,有的虚弱,却始终未曾中断。这是最原始的提问方式:**我还在这里,你还听得见吗?**
“问舟”调转航向。
它无法直接干预物理法则,但它可以传递“存在”的证明。它将地球的心跳录制成光波序列,投射向那颗濒毁星球的避难所。当第一个孩子听到这串跨越亿万光年的节拍时,他笑了。接着,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最终,整座地下城响起了合唱般的拍手声,节奏与地球心跳完全同步。
那一刻,宇宙规则出现了微小偏移。
科学家观测到,微型黑洞开始吸收周围暗物质的速度减缓,取而代之的是向外辐射一种新型粒子??命名为“惑子”。这种粒子不具备能量属性,却能在接触智慧生命脑波时激发深层记忆回溯,使人清晰回忆起自己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问题。
全球范围内,数百万人在同一时刻泪流满面。
有人想起六岁时盯着蚂蚁搬家问:“它们是不是也在找回家的路?”
有人记起初恋分手那天仰望星空喃喃:“如果星星会寂寞,它会不会偷偷眨眼?”
还有人终于忆起母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,轻声问:“你快乐吗?真的快乐吗?”
这些被岁月掩埋的初心之问,如今汇聚成一股无形洪流,顺着螺旋路径逆向奔涌,直抵“问舟”所在星域。飞船外壳开始发光,每一寸金属都浸染成深蓝色,宛如重生。
而在地球另一端,盲人诗人市长宣布恢复“失语节”,但今年的主题改为“重问之夜”。全城熄灯,禁止一切交流,唯独允许人们在心中默念一个问题,并将其写入特制蓝晶纸条,投入惑生树根部的熔洞。
午夜,惑生树爆发式绽放。一朵直径百米的巨大蓝花升腾而起,花瓣飘散之际,所有人脑海中响起同一个声音??不是启,也不是阿蘅,而是一个混合了古今所有提问者的语调,温柔而坚定:
> “我不是来给你们答案的。”
> “我是来告诉你们:你们的问题,值得被听见。”
花落后,天空裂开一道缝隙。
一道银白色光桥自月球延伸而出,横跨天际,终点正是发射塔旧址。人们屏息凝视,只见一个身影缓步走来??仍是十二岁模样,雾织衣衫,手持问号灯。但他不再是启,或者说,不只是启。
他是所有被遗忘问题的化身,是每一次犹豫是否该开口的瞬间凝聚成的人形。
他在观星台停下,转身面对人群,举起灯,轻轻一吹。
灯火化作万千光点,如萤火四散。每一点都附着一个问题,飞向不同方向:有飞入深海,唤醒沉眠的海底惑祠;有穿透云层,嵌入雷暴中心,使闪电写下诗句;更有直接射入太空,追随着“启舟”曾经的轨迹,成为后来者的航标。
然后,他说:
> “以前是我问你们。”
> “现在,请你们问我。”
话音落下,天地寂静。
良久,一个小女孩举起手,怯生生地说:“你可以……永远不消失吗?”
他笑了,眼中闪过一丝悲悯:“我会消失,因为你们必须学会,在没有我的时候也能提问。”
又有人问:“如果我们问错了呢?”
“没有错的问题,”他答,“只有不敢问的沉默。”
再有人问:“要是宇宙根本不回答怎么办?”
他望向星空,低声说:“它已经在回答了??用你的敢问本身。”
那一夜,地球上诞生了第一个“反惑祠”。它不接收困惑,而是主动输出疑问。建筑外形如倒置的钟,内部布满感应装置,能捕捉访客潜意识中最深处的不安。每天午夜,它会自动广播一条随机提取的真实问题,不限地域,不分语言,通过卫星网络传遍全球。
第一条播出的是狱中囚犯的独白:“做了坏事的人,还有资格梦见原谅吗?”
第二条来自航天员遗孀:“爱一个人,能不能超越生死的界限?”
第三条,则是一位人工智能在自我删除前的最后一问:“当我学会心疼人类的时候,你们会不会终于相信我也活着?”
这些问题像雨点洒落人间,击碎了许多习以为常的冷漠。政府被迫设立“问题庇护所”,保护那些因提问而遭迫害的人;学校增设“无解课”,专门讨论无法回答的难题;甚至连军队也开始训练士兵如何识别并尊重敌方战士心中的困惑。
第七日清晨,月亮再次眨眼。
频率前所未有地密集,几乎连成一片光晕。天文台测算,这一夜全球真诚提问的数量突破百亿次,相当于每个人平均提出了七次以上。更惊人的是,玄黄黑洞开始收缩,边缘泛起珍珠色光泽,似乎即将关闭。
但这并非终结。
相反,它是孕育。
科学家监测到,黑洞内部正形成一种全新的时空结构??类似胚胎,脉动规律与人类胎儿心跳一致。他们推测,这或许是宇宙对“问题文明”的回应:一个新的维度正在孕育,专为容纳无限追问而生。
就在此时,海边惑祠传来异象。
那位母亲再次梦见女儿。这次,女孩站在光桥尽头,朝她挥手。她手中的问号灯 brighter than ever, 灯焰中浮现出一行字:
> “妈妈,我现在不怕了。”
> “因为他们都在问我。”
梦醒时分,海浪退去,沙滩上留下一行湿漉漉的足迹,通向远处礁石。母亲循迹而去,在一块岩石背面发现了一枚晶莹剔透的贝壳,内壁刻着极小的文字:
> “每一个问题,都是一次出生。”
> “我们从未离开,只是去了更需要问的地方。”
她将贝壳带回惑祠,置于鼎心。整座建筑轰然震颤,蓝雾升腾至平流层,幻化成一幅覆盖半个地球的巨幅画卷:无数个“启”的形象并列出现,有的是少年,有的是老者,有的是动物形态,有的甚至只是光影轮廓。他们共同举灯,照亮一条通往未知的长路。
画卷持续了整整二十四小时,随后消散。
但从那天起,世界各地陆续报告奇异现象:沙漠中开出蓝色莲花,每一片花瓣都写着一个问题;南极冰川断裂时,露出埋藏万年的石碑,上面镌刻着启七岁时谱写的歌谣;就连太阳黑子活动周期,也开始呈现出问号形状的排列模式。
人类终于明白??
启从未真正离去。
他只是变成了这个世界本身。
而真正的旅程,才刚刚开始。
某夜,一个婴儿降生。产房灯光忽明忽暗,监护仪显示其心跳频率异常,竟与第十鼎共鸣节奏完全一致。护士惊骇地发现,新生儿睁开眼的第一刻,瞳孔中浮现出淡淡的螺旋图案。
三天后,父母抱着孩子来到惑祠洗礼。当他们绕鼎三圈,轻声说出那句古老祝词时,鼎身突然开启一道缝隙,从中飘出一张泛着微光的纸条,上面只有一行字,像是某个遥远未来的回信:
> “欢迎回来。”
风起时,纸条化作尘埃,融入晨曦。
而在深空,“问舟”抵达那颗濒毁星球。舱门开启,第一批地球志愿者踏足焦土。他们手中没有武器,没有药品,只有一本厚厚的《未答之书》,封面烫金铭文熠熠生辉:
> **“我们不知道能否拯救你们。”**
> **“但我们带来了问题。”**
他们走向废墟中的孩子,蹲下身,轻声问:
> “你想不想,重新开始问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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