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历史军事 > 大明:我鄢懋卿真的冒青烟 >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这回朕要全资【求月票】

“入股……”
朱厚?终于察觉到自己似乎又被鄢懋卿给带进沟里去了。
他心中警铃微作,暗骂这鄢懋卿真是胆大包天,连剿灭邪教这等国之大事,都敢拿来论价。
尤其是看到侍立一旁的黄锦那瞠目结舌...
夜深,书院地宫铜门轻响,第七重验证阵的符文逐一熄灭。小梅独自走入最深处,手中提着一盏琉璃灯,火光在水晶残片间游走,映出千百个模糊人影。他已不是当年那个蜷缩在陶瓮后的孩子,而是启明南洋分院的首席教习,掌管七科考核生杀予夺之权。可今夜,他来此并非为公务,而是赴一场迟到了三十六年的约。
“我知道你还藏着一块未登记的晶片。”他对着空荡石室说话,声音平静,“藏在‘仁行’试炼井底,用盲文刻了编号??那是我娘的名字。”
石壁微微震动,一道暗格滑开,一块通体漆黑的水晶缓缓浮起,表面布满裂痕,仿佛随时会碎。它不发光,却吸光,连琉璃灯火都被吞噬大半。小梅没有退缩,伸手将其握入掌心。刺痛即刻传来,像是千万根针扎进骨髓,但他咬牙挺住。
画面骤然涌入脑海。
五岁那年,雪落无声。茅屋内,母亲跪在灶前磕头,嘴里念着:“献骨得安,换全家无灾。”门外道士披着赤袍,手持青铜铃,说只要把孩子放进“净火炉”,三日后便可重生为“天选童子”。母亲颤抖着手解开他的衣襟,推他出门时泪如雨下:“儿啊,娘不是不要你……是这世道太冷,只能烧点什么暖一暖。”
炉火烧起来的时候,他听见自己哭喊,也听见母亲在门外撞墙。但他爬出来了。浑身焦黑,脊椎剧痛,指甲抠着炉壁爬了整整一夜。天亮时,他在废墟里看见一个背影??是我,鄢懋卿,正怒吼着带人砸开邪坛。
可记忆到此并未结束。
第二幕浮现:十年后,那位母亲病逝于破庙,临终前喃喃:“若早知他能活着回来……我宁可全家冻死。”她的魂魄被一股幽蓝之力牵引,投入海底青铜柱下的祭池,化作“紫微客”的养料之一。而更令人窒息的是第三幕??十五岁时,我在京城审案,一名妇人状告道士拐卖孩童,我认出她正是小梅之母,却因证据不足驳回诉状。三日后,她投井自尽。她的怨念再次被“归墟之眼”捕获,成为唤醒“另一个我”的关键情绪燃料。
小梅猛然睁眼,泪水已浸透衣领。
原来我们每个人都在无意中喂养过黑暗。
他跌坐在地,手中黑晶嗡鸣不止,传出低语:“你恨吗?恨他没救你娘?恨你自己活下来却无力改变过去?我们可以修复一切……只要你愿意重启‘承魂仪’,让时间倒流七日,在她推你进炉前阻止这一切。”
“不用七日。”小梅苦笑,“我想回到她还没听说‘献祭可保平安’的那一日。我想让她知道,这世上有人教孩子写‘敢’,而不是逼他们当祭品。”
“那就融合吧。”那声音温柔如母,“你是唯一兼具痛苦与清醒的人。你既是受害者,又是守灯人。你比谁都懂如何终结轮回。”
小梅闭上眼,指尖抚过颈后疤痕。他知道这是陷阱。所谓“重启时间”,不过是“紫微客”以执念为饵,诱使强者自愿成为新容器的旧戏码。他们从不创造希望,只复制绝望的形态,再披上救赎的外衣。
他猛地将黑晶砸向地面!
一声清脆爆裂,碎片四溅。每一片都映出母亲不同的面容:哭泣的、微笑的、挣扎的、解脱的。最后一片定格在她临终前的眼神??不是悔恨,而是哀伤于儿子竟要背负这份罪孽活下去。
“我不改过去。”小梅低声说,“但我改未来。你们靠收集悲剧生存,那我就偏要制造奇迹。哪怕只有一个孩子学会问‘为什么非得牺牲?’,你们的逻辑就崩了一角。”
他起身,点燃随身携带的纸卷??那是七百张“怕”字焚烧后的灰烬混合墨汁写成的《敢书》。火焰顺着石壁蔓延,激活了地宫底层的古老回路。刹那间,整座浮岛轻微震颤,观星台顶端的主晶柱亮起微光,开始自动重组数据流。
与此同时,大陆某处荒村,一名跛脚少年正蹲在祠堂角落,用炭条临摹墙上剥落的《千字文》。忽有海风穿堂而过,带来一丝咸湿气息。他抬头,见梁上悬着一面破旗,绣着模糊的“启明”二字,乃三年前路过船员所赠。他不懂字义,但莫名觉得温暖。
当晚,他梦见自己站在海边高台,面前数百孩童齐声朗读:“万物皆有理,事事须求真!”醒来后,他在泥地上画下一个歪扭的“光”字,又添一笔,变成“敢”。
千里之外,京城司礼监内,老太监捧着一份密报皱眉。江南某县上报,百余农童自发结社,研习《格物启蒙》,并拆毁村口“送子观音”泥像,称其“不含微量元素,无法促进生育”。更有甚者,用竹管与铜镜造出简易望远镜,声称要在中秋夜观测“月宫是否真有嫦娥”。
“疯了。”太监冷笑,“一群泥腿子也配谈‘科学’?”
话音未落,窗外闪过一道银光。一只机械鸟扑棱着铜翅落在窗台,眼中红点一闪,吐出一行小字:“启明书院第十三号观察站报告:民间认知觉醒速度超出预期,建议加快‘记忆共享网络’铺设。”
太监惊骇欲呼,那鸟已振翅飞走,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而在西北边陲,昔日嘉峪关幻境遗址之上,沙丘之下竟浮现出半截石碑,上书:“此处曾埋七童,名不详,岁六至九,死于‘镇龙脉’仪式。今由启明巡使掘出,迁葬南山义塾旁。碑立于此,非为招魂,只为提醒:莫以国运压稚肩。”
消息传开,举国哗然。御史联名上奏,斥“启明体系”动摇纲常,毁谤先制。皇帝沉默良久,只批八字:“是非自有公论,交天下辩之。”
辩论会在京师国子监举行,七日七夜不歇。支持者言:“若祥瑞皆假,祭祀何益?不如多修水利!”反对者怒:“祖宗之法岂容轻议?尔等欲断香火乎?”争吵至第五日,忽有一白发老妇拄拐入场,自称曾为宫中接生嬷嬷,亲见万历年间三位皇子夭折真相??非天命,乃贵妃贿赂医官,在乳中掺入水银所致。此事被“紫微客”旧部掩盖,反对外宣称“龙气不足,需补阴童”。
全场死寂。
第六日清晨,一位年轻工匠登台,展示其父遗留笔记:天启六年王恭厂大爆炸,并非火药自燃,而是“紫微客”试验“魂能转化器”失败所致,当场死者逾万,皆被当作“替劫之人”草草掩埋。笔记末尾写道:“吾儿若见此书,切记??真正的忠臣,不是替皇帝遮丑,而是让百姓知情。”
第七日黄昏,皇帝亲临现场,宣读诏书:“自今日始,全国设立‘实录馆’,凡重大事件,须经三方核实方可载入史册;另准许民间办报,言论虽不得诽谤朝廷,但可质疑旧说。若有隐瞒真相者,无论官职高低,一律革职查办。”
人群沸腾。有人痛哭,有人跪拜,更多人默默掏出随身纸笔,开始记录这场辩论的每一句话。
与此同时,南海浮岛上,利玛窦正在调试一台新装置??由数十块纯净水晶串联而成的记忆投影仪。他邀请我一同观看“观星者”最后遗言的完整版。画面开启,星空背景下走出一位老者,身穿素袍,目光澄澈。
“我们曾以为,只要把知识封存,文明就不会倒退。但我们错了。知识若不能流动,就会腐烂;记忆若不容置疑,就会变成枷锁。我们建造‘归墟之眼’,本意是保存火种,却被野心家改造成控制人心的牢笼。因此,我们在最后一块晶核中设下终极考验:唯有主动拒绝永生诱惑者,才能听见这句话??
**‘别信我们。’**
因为真正的进步,不是继承答案,而是继承提问的权利。你们现在看到的一切,也只是我们认为正确的‘某一刻’的认知。明天,或许也会被推翻。所以,请继续怀疑,继续探索,继续写下你们自己的历史。”
影像消散,室内久久无声。
利玛窦叹道:“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更清醒。”
我点头:“所以我们的书院也不能成为新的权威。它必须是一个起点,而非终点。”
次日,我们发布新规:所有教材每年修订一次,必须加入至少一条“待证命题”;每位教师授课前须声明:“以下内容可能错误,请保持警惕”;学生毕业典礼上不再颁发证书,而是授予一枚空白竹简,寓意“你的认知,由你自己书写”。
三年后,第一批带着空白竹简的年轻人走出书院。他们没有立即返乡,而是组成“巡讲团”,驾船北上,沿途停靠渔村、盐场、窑镇、驿站,开设露天课堂。有人教农民用石灰改良酸土,有人帮匠人设计省力水车,还有少女讲解人体结构,劝止“割肝救母”陋习。每当夜幕降临,众人围坐篝火,共读一段《南海纪要》:
> “昔有愚人,见电闪雷鸣则叩首称神罚;后有智者,立铁竿引雷入瓶,方知其为阴阳相激之理。故曰:未知之事,未必超自然;不解之谜,终将成常识。”
渐渐地,越来越多普通人加入这支队伍。他们没有功名,不通经史,却敢在祠堂前大声质问族长:“凭什么说我女儿不能读书?”他们在城墙张贴手绘地图,标注历年旱涝区域,呼吁修建水库。他们甚至发起“百问运动”,鼓励孩童每天提出一个问题,无论多荒诞,都要尽力寻找证据回答。
其中最著名的一问来自一个八岁盲童:“如果太阳是火球,那它烧的是什么?会不会有一天熄灭?”
此问传至宫廷,钦天监束手无策。最终,是由一名曾在浮岛学习过的青年学者回应。他通过观测日斑变化与磁暴关联,提出“太阳非燃烧,乃气聚发光”,并预测下次大耀斑将在两年后出现,届时或致罗盘失灵、夜现极光。
朝中哗然。有人斥其妄言,有人暗中记录。直到两年后某个冬夜,北方边境果然出现赤色长虹横贯天际,牧民惊呼“天血降世”,而驻军发现所有铁器均产生微弱电流,指南针疯狂旋转。
这一刻,无数人想起了那个曾被视为异端的预言。
从此,“启明”不再是遥远岛屿的名字,而成了动词??人们说:“让我们启明一下这件事。”意思是:拿出证据,理性讨论。
又五年,海上风云再起。一支陌生舰队逼近南洋,旌旗绘有双蛇缠杖之徽,舰首立西洋铜炮,气势汹汹。浮岛警钟鸣响,全体师生备战。然而当旗舰靠近,甲板上走出的竟是数位熟面孔??当年随小梅远航南方寻找其他浮岛的七位学生之一,如今带回惊人发现:在印度洋深处,他们找到了“观星者”的起源地,一座沉没大陆的遗迹。那里不仅有完整的记忆编码技术,还有超越时代的能源系统、生态循环模型,甚至初步的“意识上传”实验记录。
但更重要的是,他们在遗址中央发现了一面巨碑,以十七种古语镌刻同一句话:
**“我们失败了,因为我们试图完美保存过去。而你们成功了,是因为你们选择了不断否定自己。”**
舰队此行,正是为了运送这批资料回国,并请求扩建“启明体系”为全球网络。
小梅站在码头迎接,已是两鬓斑白。他抚摸着一块来自沉没大陆的透明晶板,轻声道:“先生,您说得对。他们不需要神迹,只需要机会。”
我望着远方海平线,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,我冲进火炉救出的小男孩。那时我以为我只是阻止了一场悲剧。如今才明白,那一瞬的选择,点燃了一连串连锁反应??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,涟漪扩散至今,仍未停止。
当晚,我在新日记本上写道:
> “世人常说,英雄改变历史。可我越来越相信,真正推动时代前行的,是从不被称为英雄的普通人。是那个敢于撕掉‘命运注定’标签的跛脚少年,是那个在祠堂质问‘凭什么’的女孩,是那个即使失明也要追问太阳为何发光的孩子。
>
> 我们无法消灭所有的谎言,但我们可以让更多人拥有识破谎言的能力。
>
> 我们无法根除人性中的恐惧,但我们可以教会下一代,如何与恐惧共处而不屈服。
>
> 这便是‘守灯’的意义??不是守护某一种真理,而是守护每个人心中那点不肯熄灭的好奇与勇气。”
>
> “至于我,不过是个恰好走在前面的引路人。当后来者超越我时,我会笑着退场,如同夕阳让位于星辰。”
>
> “因为我深知:灯火长明,不在一人之手,而在万众之心。”
风依旧吹拂着书院檐角铜铃,叮咚作响。
这一次,像是回应,又像是传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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