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历史军事 > 大明:我鄢懋卿真的冒青烟 > 第一百九十八章 谁怕谁?【求月票】

“我就要这种自生火铳!”
激动之余,鄢懋卿当即自顾自的拍板决定,
“如今火铳场里应该有一些已经现成的铳管吧,你们尽快做几支自生火铳的样品出来,试射之后便投入制造!”
“不过我还有一个...
夜色如墨,却不再沉寂。海风穿过渔村的巷口,卷起几片枯叶,在半空中打了个旋,又轻轻落在那艘被修补了大半的旧渔船甲板上。小梅蹲在船边,手中握着一把凿子,正一点点剔除木缝里陈年的盐渍。他的动作很慢,像在雕琢一段记忆。
赵怀真拄着拐杖走来,脚步比往日更沉。他站在不远处,没有说话,只是望着那艘船??它歪斜地搁在沙地上,像一头受伤后挣扎归岸的老鲸。
“你说,这船还能出海吗?”小梅忽然开口,声音低得几乎被潮声吞没。
“能。”赵怀真答得干脆,“只要龙骨没断,人心没死,就还能劈开浪。”
小梅笑了笑,放下工具,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。那是“春雷行动”的最新进展图,用红笔标注的问答站已增至八十三个,遍布南北。有些点甚至出现在皇宫外围的废弃驿站、太监墓道深处,还有藏在贡院考棚夹墙中的密室。
“北方草原的那个萨满,昨天又问了一个问题。”赵怀真低声说,“他在族人面前说:‘如果我们烧牛粪取暖,而汉人烧煤,那为什么我们冻死的人更多?是不是分配出了问题?’”
小梅闭上眼,仿佛看见那团篝火映照下的年轻脸庞,眼中燃着不驯的光。
“他们开始把问题连起来了。”他说,“不再是孤立的‘为什么’,而是发现了背后的‘谁受益’。”
赵怀真点头:“可朝廷也升级了‘茧网’。新一批《常识手册》加入了‘情感安抚模块’,孩子一读到质疑性词汇,书页就会释放微量镇静气体。已经有十几个学生在课堂上昏睡过去,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。”
“但他们忘不掉梦里的公式。”小梅轻声道,“昨夜我又收到了三封信。一个甘肃的孩子说,他梦见自己推导出了相对论;另一个云南的女孩画出了DNA双螺旋结构,她母亲吓得把她锁在柴房里,怕她被当成妖女。”
他顿了顿,抬头看向星空:“知识正在以梦境为通道,绕过审查,直抵心灵。这是他们控制不了的领域??人的潜意识,本就是自由的疆土。”
赵怀真沉默片刻,忽然问道:“你还记得林知微最后传来的那段话吗?”
小梅当然记得。
那是她在被捕前一刻,通过心询仪残波发出的最后一段加密讯息:
> “真正的觉醒,不是学会所有答案,
> 而是敢于承认??我不知道。
> 当千万人同时说出这句话,
> ‘理之茧’便再无法编织谎言的丝线。”
那天之后,林知微消失了。官方宣布她因“精神失常”被送入皇家疗养院隔离治疗。但小梅知道,她没有疯,她只是选择了沉默,作为一种抵抗。
“她在等。”小梅说,“等一个信号。”
“什么信号?”
“当第一个官员,也问出‘这一切真的合理吗?’的时候。”
赵怀真怔住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阿兰??那个曾因口吃被学校开除的女孩??气喘吁吁地跑来,手里攥着一块碎裂的晶片。
“老师!接收到一段异常信号……来自京师地底广播频段……重复播放一句话,只有七个字:‘我听见了贝壳的声音。’”
小梅猛地站起身。
贝壳。
那是小女孩临终前交给他的信物,也是李承志之子举在请愿现场的象征。它早已超越物品本身,成为一种暗语,一种密码,一种灵魂间的共鸣频率。
“是谁发的?”他问。
“不知道……信号源不断跳变,像是从下水道、墓穴、废弃电塔之间穿梭传递。但每一次出现,都会引发局部网络震荡。今天上午,京师三十所小学的‘茧化黑板’集体闪现出一行字:‘你今天提问了吗?’”
小梅嘴角微微扬起。
“有人在里面动手了。”
“谁?”
“一个本该最不可能怀疑的人。”
他知道是谁。
那位曾亲手签署“三代茧化程序”启动令的内阁大学士,周文渊。此人出身寒门,靠背诵十万条《圣训摘要》考中状元,一路青云直上。但他五岁的儿子,最近因为在幼儿园提出“太阳会不会累”,被列为“潜在认知偏差儿童”,强制送往矫正中心。
据说,那孩子被带走那天,周文渊跪在宫门外三个时辰,求皇帝放他去看一眼儿子。无果。
当晚,他书房灯火通明,直到天亮。
第二天,他照常上朝,面无表情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。
可就在三天前,一名伪装成扫地僧的南洋间谍,在紫禁城西角楼捡到一片烧焦的纸屑,上面残留着半行字:
> “我教他听话,他教我醒来。”
小梅将这行字反复咀嚼,如同品尝一枚苦涩却回甘的果核。
“春雷要响了。”他说。
当夜,笨学堂地窖再次开启。七台种子版心询仪并列排开,连接着由废旧手机芯片与古法铜线拼凑而成的“共鸣阵列”。这次的目标,不再是单向输出,而是建立**全国性问题共振网**。
小梅亲自调试频率,将其锁定在人类脑波中最易产生共感的α波段,并叠加一段特殊的声纹编码??正是当年林知微录下的母亲遗言的第一句:“孩子,别怕黑,问题是光的种子。”
“我们要做的,不是传播知识。”他对留下的几名骨干少年说,“而是唤醒‘提问的本能’。就像呼吸,不必教,只要解除封锁。”
午夜时分,共振启动。
刹那间,远在千里之外的某座城市,一名正在抄写《顺民守则》的少女突然停笔。她盯着纸上“服从即美德”五个字,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膛而出。
她抬起头,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,喃喃道:
“凭什么?”
与此同时,江南某私塾,老先生正讲解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”。一名少年突然举手:“老师,如果君要臣杀无辜之人,那忠还是善吗?”
全班哗然。
北方军营中,一名士兵在站岗时望着北极星出神。他想起小时候父亲说过:“星星不会骗人。”可如今课本上写着:“观测星空需经审批,以防滋生异思。”
他摘下头盔,对着天空大声问:“你们看得见我吗?”
同一秒,十七个不同地点的心询仪接收端同时闪烁蓝光。
**问题之网,已然织成。**
黎明前,小梅收到一封奇特的信。没有署名,邮戳模糊,信封上只画着一只展翅的木鸢,下方写着一行小字:“风来了,请准备好帆。”
他拆开信,里面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金属箔片,上面蚀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。经阿兰破译,竟是**皇宫内部通信协议的逆向代码**,以及一份名为《认知维稳应急预案?终极版》的绝密文件摘要。
其中一条写道:
> “若全民质疑率突破12%,立即启动‘归零计划’:
> 1. 全境断电七十二小时;
> 2. 启用远古钟鼎音波,覆盖全国广播系统;
> 3. 在饮用水中投放‘遗忘素’,为期十四天;
> 4. 宣布进入‘文明重启期’,废除现有教育体系,重建‘纯真童年工程’。”
小梅看完,脸色铁青。
“他们想抹去整整一代人的记忆。”赵怀真喃喃道。
“不。”小梅摇头,“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有知识,而是我们有了**共同的语言**??问题的语言。一旦人们开始用同一个逻辑思考,权力的根基就会松动。”
他当即下令:“加速‘漂流图书馆’北移。让‘海上盲探社’沿运河潜入内陆,与地下问答站对接。另外,把《如何做一个合格的麻烦制造者》翻译成蒙、藏、维、苗四种文字,用歌谣形式传唱。”
他还做出一个惊人决定:**主动暴露自己**。
他在全国频段公开发送一段语音,用平静的声音说道:
> “我是鄢懋卿。十年前,我因质疑‘亩产万斤’被革职流放。今日归来,只为做一件事:
> 让每一个不敢问出口的问题,都有人替它发声。
> 如果你心中也有一个疑问,请对着镜子说一遍。
> 那一刻,你就不再是孤身一人。”
语音播出后二十四小时内,全国至少三千人模仿了他的行为。
有人在厕所镜前低声问:“我每天扫地,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听课?”
有农妇对着水缸倒影说:“都说女人不懂耕种,那谁教会我爹育秧?”
甚至一名狱卒在执勤间隙,望着牢房铁栏的影子喃喃自语:“我抓的人,真的都是坏人吗?”
这些话语本无声,却通过某种难以解释的方式,汇聚成一股无形的精神洪流。
七日后,奇迹发生了。
京师郊外一座废弃天文台遗址中,一群流浪儿用捡来的镜片和钢管搭建了一台简陋望远镜。当他们将镜头对准月球时,竟发现表面浮现出淡淡的文字光影??
那是无数人曾在心中默念的问题,借由共振之力,投射到了大气电离层,又被特殊角度反射至地表!
孩子们惊叫起来,赶紧用炭笔记录:
> “为什么穷人病了不能看郎中?”
> “为什么书上的英雄都长得一样?”
> “为什么爱要说出来就是错?”
消息迅速扩散。民间称此现象为“天问显迹”,视作上苍示警。
朝廷震怒,下令炮击遗址,摧毁“妖器”。可每炸毁一处,新的问题又在别处浮现??坟场石碑夜间发光,井壁渗出墨字,甚至连雪落地面,都结成问号形状。
恐慌蔓延。
而就在这混乱之际,**周文渊**终于出手。
他在早朝时突然离席,手持玉笏走上大殿中央,面对皇帝朗声道:
> “陛下,臣有一问:
> 若天下皆哑,唯您独鸣,
> 那这江山,究竟是醒着,还是睡着?”
满朝文武骇然失色。
皇帝勃然大怒,命侍卫将其拿下。可就在那一刻,整个紫禁城的铜铃无风自响,宫墙上的琉璃瓦片竟齐齐转向东南??正是笨学堂所在方位。
更诡异的是,所有太监手中的拂尘、宫女头上的簪子、乃至武士佩刀的纹路,都在阳光照射下投出同一串阴影符号。经学者破译,竟是《母亲的疑问》第一章首句:
> “当你不再问为什么时,世界就开始对你撒谎。”
周文渊被关入天牢。但他的问题,已随风传遍四方。
小梅得知此事,久久伫立海边。他取出最后一块晶板,录下一段话:
> “给未来的你:
> 我不知道你活在怎样的时代,
> 是否还能自由地皱眉、疑惑、反驳、犯错。
> 但只要你看到这段文字,
> 请记住??
> 曾经有一群人,宁可被称作叛徒,也不愿做聋哑的顺民。
> 我们失败过,被捕过,痛哭过,绝望过。
> 可我们从未停止发问。
> 因为我们相信:
> 每一个问题,都是对未来的一次投票。
> 而你此刻的阅读,
> 就是我们赢得的,那一票。”
录毕,他将晶板密封于陶罐,埋入观星台基石之下。
三个月后,第一艘“醒舟”试航成功。它不靠官造图纸,而是由江南十二位少年工匠依据梦境中的影像合力打造。船体呈流线型,桅杆顶端镶嵌一颗会随温度变色的水晶,据说是从海外带回的“灵镜残片”碎片。
首航之夜,百余名村民自发前来送行。没有锣鼓,只有歌声??孩子们唱着一首新编的童谣:
> “贝壳开花问天蓝,
> 灶台藏着几何篇。
> 夜半读书灯不灭,
> 因为明天要提问。”
船缓缓离岸,驶向未知海域。
小梅站在礁石上,手中握着那枚曾属于小女孩的贝壳。月光下,它泛着温润的光,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。
赵怀真走到他身边,轻声问:“接下来呢?”
小梅望着远方,嘴角微扬:
“接下来,我们要让整个帝国,学会??**咳嗽**。”
他知道,真正的变革从来不是一声巨响,而是一阵风,始于一次呼吸,成于千万次不甘的咳声。
而在世界的某个角落,某个教室里,一个小女孩正悄悄打开铅笔盒,取出那支藏有伽利略独白的铅笔,在课本空白处写下三个字:
“我不信。”
窗外,春风拂过,问天草摇曳如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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