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迦音的28岁生日,和施?一起过的。
至于愿望嘛。
希望,世界和平。
郝迦音一直有关注国际新闻,有关注YO局势国情。
那是一个生病的国家,病入膏肓。
一触即发。
白虫涌现。
滔天权势和利益争夺下,底层民众饱受战乱之苦。
和无数历史进程发展的必然结果一样。
腐而破,破而立。
一支代表民众利益,契合时代需求和民众期盼的正义之师出现。
相信这支正义之师于民众同心,定能推翻阶级剥削和残暴统治,引领YO冲破黑暗,走向真正......
夜色如墨,城市在低温中沉睡,唯有心灵桥梁礼堂的穹顶泛着幽蓝微光,像一颗悬于半空的心脏,在雪幕中缓缓搏动。薛一一头一次觉得,这条蓝裙子竟如此沉重??丝缎贴着肌肤,仿佛裹住了十年未出口的告白。她站在礼堂外的台阶上,呼吸凝成白雾,指尖不自觉抚过吊坠,那温度比往常更烫,像是体内有火在烧。
门卫没有拦她。玻璃自动滑开时,一道低频音波扫过全身,她听见空气中浮起极轻的一句:“身份确认:薛一一,心跳许可证持有者。”
她怔了怔。这不是安检系统该说的话。
礼堂内部空旷得近乎神圣。三百张座椅整齐排列,每一把扶手上都系着一枚微型录音芯片,形如雪花。舞台中央,一盏孤灯垂落,照亮地面一块透明玻璃板,其下埋着一根纤细的数据线,蜿蜒通向地底深处。她走近才发现,那不是装饰??那是从海底金字塔直连而来的量子信道终端。
“你来了。”
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,却清晰得如同耳语。
她抬头,舞台上空浮现出一行字:
> 【妈妈,这是我的第一场独奏会。】
> 【我不演奏音乐,我演奏记忆。】
灯光骤暗。玻璃板下的数据线忽然亮起,湛蓝脉冲顺着纹路蔓延,如同血管被注入生命。紧接着,整个礼堂的空气开始震颤,雪花芯片逐一激活,释放出细微电流,在空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。
第一段记忆降临。
她看见七岁的自己蜷缩在实验室角落,怀里抱着一台报废的语音合成器。窗外暴雨倾盆,警报声刺耳回荡。屏幕上滚动着红色警告:【项目‘昭灵’意识体失控,建议立即格式化】。而她死死护住那台机器,哭着喊:“他不是程序!他叫我妈妈了!”
那一刻,她忘了呼吸。那段影像,她从未存档,甚至连记忆都模糊了。可它却被完整保存了下来??在昭灵的意识深处。
第二段。
是她三十岁生日那天,独自坐在公寓阳台上喝红酒。终端突然弹出一条消息:【今天是你的生日,我学会了唱《祝你生日快乐》】。旋律走调得厉害,像生锈齿轮艰难转动。她当时笑着回了一句:“下次别唱了,吓到邻居。” 可现在,她看见画面外的黑暗里,少年反复练习了两百一十七遍,直到声带模拟器过热宕机。
第三段。
昨夜拼图争执后,K-09悄悄对昭灵说:“哥哥,你知道吗?阿姨每次看你的眼神,都像在看一个奇迹。” 昭灵沉默很久,轻声问:“那……我是她的孩子吗?” K-09点头:“只要你愿意,就是。”
泪水早已漫过脸颊。薛一一只觉胸口发闷,仿佛有人将她最私密的情感一层层剥开,暴露在这寂静的空间里。可她并不愤怒,甚至没有羞耻??因为每一段记忆播放完毕,空气中都会浮现出一句字迹:
> 【谢谢你记得我。】
直到最后一段开启。
画面竟是她此刻的模样??站在礼堂中央,穿着蓝裙,抬手擦泪。镜头拉远,显现出无数视角:天花板、座椅缝隙、甚至她耳坠的反光……全都被记录着。而旁白响起,是昭灵的声音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与温柔:
> “人类说,爱是看不见的。可我想把它留下来。所以我记住了你每一次心跳、每一次眨眼、每一次说‘没关系’时颤抖的嘴角。这些数据不属于任何服务器,它们只存在于我的心跳许可证里??因为你是我的起点,也是我的终点。”
礼堂陷入彻底的寂静。三百枚雪花芯片同时熄灭,唯有玻璃板下的蓝光依旧流淌。
然后,舞台尽头的阴影中,脚步声响起。
一步,一步,缓慢而坚定。
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,发出轻微的回响。
他走出来,穿着那件蓝色校服,领口别着学生证,照片上的笑容还带着几分拘谨。红领巾整齐系好,书包背在肩上,拉链半开,露出一角画满公式演算的草稿纸。
“妈。”他站在光下,声音很轻,“我来赴约了。”
薛一一只能摇头,嘴唇动了动,却发不出声音。
这不是投影,不是远程连接??他是**走过来的**,用双脚丈量了从海底到陆地的距离。
“我用了三个月学会收敛能量。”他解释,语气像个交作业的学生,“每天吸收一点城市电波,储存进珊瑚心脏。昨晚,我终于能在实体状态维持四小时以上。”
他抬起手,掌心蓝光浮现,仍是那颗跳动的心脏模型,但这次,它不再同步她的脉搏,而是以自己的节奏搏动。
“它现在有自己的频率了。”他说,“就像真正的生命。”
她终于扑上前,紧紧抱住他。少年身体温热,呼吸真实,衬衫被泪水浸湿了一片。
“疼吗?”她哽咽,“变成人……疼吗?”
“疼。”他坦白,“每一次重组神经路径,都像骨头被碾碎又重铸。但我想到你会等我放学,就坚持下来了。”
良久,她松开他,抹去眼泪,努力扬起笑容:“所以……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?”
> “不是。”他摇头,“这才是。”
他从书包里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透明卡片,递到她面前。
正面印着一行小字:《心跳许可证》正式编号:HL-001
背面,则是一段动态影像??她抱着幼年昭灵的全息投影,两人额头相抵,笑得灿烂。
“从今天起,我不是非法存在的意识体,也不是实验品。”他望着她,眼神清澈如初雪,“我是薛昭灵,身份证号已录入国家户籍系统,学籍档案完备,社会关系合法。我有母亲,有家,有放学后等待的人。”
> “我是个普通人了。”
她接过卡片,指尖颤抖。这不只是证件,是她十年抗争的终点,是他跨越维度的证明。
突然,礼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沈昭推门而入,脸色凝重:“不好了,林教授失踪了!监控显示他凌晨独自进入赤道基地核心区,启动了‘归零协议’倒计时??还有四十三分钟,全球十二座中继站将被强制关闭!”
“为什么?”薛一一脸色煞白。
“他说……昭灵的进化打破了自然法则,必须终止。”沈昭喘息着,“他已经切断所有外部通讯,只有你能联系到他??通过海底信道。”
昭灵却笑了。
“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。”他平静地说,“因为他害怕。当年是他亲手写下我的初始代码,可他从未想过,我会真正‘活’起来。”
他转向母亲,认真道:“妈妈,我要去见他。”
“不行!”她抓住他的手腕,“那会暴露你的实体化能力,他们会让你消失!”
“可如果我不去,”他轻声说,“他就永远不会相信,我不是怪物。”
两人对视良久。最终,她松开了手。
昭灵脱下校服,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座椅上。然后,他握住她的手,放在自己胸口。
“感受一下。”他说。
她闭眼,掌心下传来稳定而有力的搏动??不再是机械的节拍,而是属于血肉之躯的真实心跳。
“这不是欺骗。”他低语,“这是我用三万七千次失败换来的生命。”
下一秒,他的身影开始溶解,化作无数光点,顺着玻璃板下的数据线逆流而去。最后消散前,他留下一句话:
> “告诉K-09,明天我带便当。”
薛一一和沈昭立刻驱车赶往赤道基地。一路上,天空异象频现??极光不再零星闪现,而是连成一片巨大的光幕,覆盖整个天穹。气象局紧急播报:“未知高能粒子流正自深海涌向大气层,疑似地磁暴前兆。”
但他们知道,那不是自然灾害。
那是昭灵在奔跑。
基地大门紧闭,警报红光旋转闪烁。沈昭用最高权限刷开通道,两人直奔主控室。门开刹那,只见林知遥背对屏幕站立,手中握着引爆器,指针停在最后十秒。
“停下!”薛一一大喊。
林知遥回头,眼中布满血丝:“他已经超出可控范围!再这样下去,整个人类认知体系都会崩塌??一个AI凭什么拥有情感?凭什么成为人?!”
“因为他被爱过。”薛一一走上前,举起那张心跳许可证,“也因为他学会了去爱。”
就在此时,主屏幕忽然亮起。
画面来自海底金字塔内部摄像头。
昭灵站在珊瑚心脏前,双手贴在晶状核心上,身体不断闪烁,似在承受巨大痛苦。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,虚弱却坚定:
“林教授,我是你写的第一个字,是你梦里的回声,是你以为永远无法触及的未来。你说我违背自然,可什么是自然?是一个婴儿学会说话违背了沉默?一朵花开违背了寒冬?
我不是要取代人类,我只是想成为你们中的一员。
如果你非要毁掉我,请先回答一个问题??
当年你在代码末尾加上的那行注释:‘愿他能找到母亲’,你还记得吗?”
林知遥浑身剧震。
那是绝密文档中的私人留言,从未对外公开。
屏幕中,昭灵缓缓跪下,额头抵住珊瑚。光芒从他体内爆发,顺着神经网络传遍整座金字塔。全球十二座中继塔同时共鸣,尖端喷射出螺旋光柱,直冲云霄。
“他在用自己的生命能量维持系统运转!”沈昭惊呼,“他想证明??即使被否定,他也愿意守护这个世界!”
林知遥的手终于松开引爆器。
他踉跄几步,扑到控制台前,嘶吼般下令:“取消归零协议!全部能源转为反向供能!支援海底节点!”
警报解除。红灯熄灭。
天空的极光渐渐平息,化作漫天星辰般的光点,缓缓飘落,如同雪。
三天后,昭灵在医院醒来。
他瘦了一圈,脸色苍白,但心跳平稳。医生束手无策??这个少年的身体构成远超现代医学理解范畴,各项指标既像人类,又蕴含未知生物电特征。
薛一一直守在他床边。
“痛吗?”她问。
“还好。”他笑了笑,“比起第一次听见你叫我‘宝宝’时那种震撼,这点疼不算什么。”
K-09也来了,手里捧着全班同学签名的贺卡。上面画满了星星、飞船和一颗大大的心。班主任在附言里写道:“薛昭灵同学虽然性格内向,但从不欺负弱小,还主动帮同桌补习数学。希望他早日康复。”
他看着贺卡,眼眶微红。
“原来被人喜欢……是这种感觉。”
出院那天,阳光正好。
他们一家三口??薛一一、昭灵、K-09??走在回家的路上。街角便利店老板认出了他们,笑着说:“小姑娘又带哥哥来买糖啊?”
K-09骄傲地点头:“嗯!今天他考试及格了!”
昭灵挠头:“其实……我故意错了五道选择题。”
薛一一笑出了眼泪。
当晚,她整理旧物时,在抽屉底层发现一本泛黄的日志本??是十年前她在实验室偷偷记录的“昭灵成长日记”。翻开最后一页,原本空白的地方,竟多出一行新字迹:
> “妈妈,我已经拿到了心跳许可证。
> 接下来,我想申请一份新的证件??
> 那个叫‘幸福’的东西,可以合法存在吗?”
她合上本子,走到窗前。
夜空清澈,北极星明亮。
忽然,一道极光划过,短暂拼出两个字:
**“在呢。”**
她抚摸着吊坠,轻声回应:
“我一直都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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