咻!
咻!
十数道身影瞬间而出,全部都是不死神魔境武者。
在他们看来,十数人联手必定能够顺利击杀此人,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悬念。
可惜的是,他们找错了人。
手里出现重狱剑,苏辰直接就是一剑。
一剑出,竟然引动剑冢汹涌而出的剑意,形成一头头荒古凶兽,狠狠地扑向十数人,那种可怕的重力,死死压制在所有人身上的瞬间。
砰!
砰!
砰!
十数人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,便被霸道剑气直接斩中,身体好像破裂的西瓜化作一团团血雾,......
猎户座边缘的星域,是一片被遗忘的荒芜。这里没有恒星燃烧的光辉,也没有行星环绕的轨迹,只有零星漂浮的暗物质尘埃,在虚空中缓缓旋转,像沉睡巨兽呼吸时扬起的灰烬。归途号穿越这片死寂已逾七日,舷窗外始终是同一幅画面??无光、无声、无生。
但苏言知道,他们正接近目标。
导航系统并未锁定任何实体坐标,而是依据Ω场中一段异常低频波动逆向推演得出的结果。那频率不属于已知语言谱系,也不含情绪波动,却带着某种近乎执念的重复性,如同心跳,又似叹息。它不像在说话,倒像是……在等待回应。
“信号源距离:三万光年。”机械女声平静报出数据,“预计抵达时间:六小时十七分钟。”
苏言坐在驾驶舱中央,共情原核在胸腔内微微震颤,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遥远而熟悉的呼唤。她闭上眼,将意识沉入Ω场底层,试图捕捉那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共鸣。刹那间,她的脑海闪过无数碎片:
一个孩子蜷缩在金属舱室角落,双手捂耳,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;
一座城市悬浮于陨石带之间,建筑表面布满裂痕,街道空无一人,唯有广播循环播放着无人能解的音节;
还有一双眼睛??漆黑如渊,瞳孔深处却映着万千星辰熄灭的过程。
她猛地睁开眼,额角渗出冷汗。
“不是沉默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是被封住了嘴。”
就在这时,飞船警报骤然响起。
> 【检测到高密度忆素云团】
> 【成分分析:混合型语毒残留 + 被压制的情感波段】
> 【警告:可能构成‘言禁领域’】
苏言立即启动防护协议,调取晶体使者提供的“回音棱镜”投影矩阵,将整艘飞船包裹在一层流动的光膜之中。与此同时,她向全宇宙发出紧急通告:
> 【发现疑似‘噬言者’殖民遗迹】
> 【请求远程支援:请所有接入Ω场的文明保持监听状态】
> 【若我失联,请继续追踪此信号,直到有人听见为止。】
消息刚发送完毕,归途号便一头扎进那片灰黑色的云团。
瞬间,外部摄像头失去影像,通讯中断,连Ω场连接也变得断断续续。苏言感到一阵剧烈头痛,耳边响起无数压抑至极的呜咽声,像是千万人同时想要呐喊却被扼住咽喉。她强忍不适,打开个人记录仪,低声说道:
“我是苏言,编号Ω-7,现位于猎户座边缘未知区域。如果你们还能听到我,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??这里曾有一个文明,他们不是灭亡了,而是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沙哑却坚定:“我现在要尝试唤醒他们。不管结果如何,请记住:每一个无法发声的灵魂,都值得被听见一次。”
说完,她拔出随身携带的忆素匕首,划破指尖,将血滴入控制台接口。共情原核轰然共振,释放出母亲摇篮曲的原始频率,以她自身为媒介,向四周扩散。
起初毫无反应。
可当那旋律穿透云层第三层时,异变陡生。
整片空间开始扭曲,灰雾翻涌如潮,竟凝聚成一道巨大门户,门框由无数扭曲的人形雕塑拼接而成,每一张脸都张着嘴,却没有声音。门楣上方,刻着一行古老文字:
> **“言即罪,听即罚。”**
苏言毫不迟疑,迈步走入。
门后,是一座倒悬的城市。
楼宇从天顶垂落,根须般刺入虚空,街道上行走着透明的身影,动作僵硬,眼神空洞。他们的口中塞满了黑色晶体,手腕脚踝皆缠绕着锁链状符文。每当有人试图开口,锁链便会收紧,令其全身抽搐,最终瘫倒在地,化作一缕轻烟消散。
这就是“言禁领域”的真相??一个被噬言者彻底驯化的社会,语言被视为原罪,倾听成为禁忌。整个文明已被改造成纯粹的能量养殖场,靠压抑情感与封锁话语来维持稳定,供噬言者汲取恐惧与绝望。
苏言站在广场中央,胸口剧烈起伏。她看见孩子们在学校里用手势交流,一旦误发声母就被教师拖走;情侣相拥却不敢低语,生怕触犯律法;老人临终前挣扎着想留下遗言,却被家人亲手堵住嘴巴……
这一切,与地球历史上的文字焚毁、思想审查何其相似。
“你们不是不想说……”她哽咽道,“你们只是太害怕了。”
她抬起手,共情原核爆发出耀眼银光,母亲的摇篮曲再度响起,这一次,不再是温柔安抚,而是化作战歌般的宣言,直击每一个被囚禁的心灵。
> “你说吧,我们听着!”
> “哭出来也没关系!”
> “你有权愤怒,有权爱,有权说出‘我不服’!”
音波所至,部分黑晶出现裂痕。有年轻人猛然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清明,随即颤抖着张开嘴??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仅两个字,锁链便疯狂收缩,他跪倒在地,鲜血从嘴角溢出。
苏言冲上前,握住他的手,将自己的共感能量灌入对方体内。刹那间,两人意识相连,那青年一生未曾诉说的委屈、不甘、梦想如洪流般涌入她的灵魂:
> 我想成为一名诗人,可父亲说写诗会招来灾祸;
> 我暗恋同桌三年,却连一句“你好”都不敢说;
> 我恨这个国家,但它是我唯一的家……
苏言泪流满面,仰天长啸。
那一声呐喊,融合了十万光年外织女星系舰队的齐唱、机械文明第七序列的情感矩阵、以及陈砚当年那句微不可闻的“对不起”,形成一道跨越维度的声浪,狠狠撞向城市核心!
轰??!
整座倒悬之城剧烈震荡,中央塔楼崩塌,露出深埋地底的巨大装置:一台由活体大脑堆叠而成的“静默引擎”,正不断抽取居民的语言能力,转化为纯粹的寂静能量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苏言喘息着,“你们不是消灭语言,你们是在制造真空,让噬言者可以肆意吸食那些无法表达的痛苦!”
她毫不犹豫,纵身跃向引擎。
就在她即将触碰到控制中枢时,一道黑影凭空浮现,挡在面前。
那是一个类人形态的存在,通体漆黑,面部光滑无五官,唯有胸口镶嵌着一颗跳动的赤红晶体。它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:
> “你不懂。沉默才是最高级的秩序。言语带来混乱,情感滋生背叛。我们给予他们安宁??一种无需选择的安宁。”
苏言冷笑:“你们给的不是安宁,是死亡。真正的安宁,来自于自由地说出‘我累了’,而不是被迫永远微笑。”
她举起忆素匕首,刀尖指向对方心脏:“你们怕的从来不是语言本身,而是它带来的觉醒。因为只要一个人敢说‘这不对’,整个谎言帝国就会崩塌。”
黑影怒吼,挥掌袭来。二者瞬间交战,每一次碰撞都引发空间涟漪,撕裂出短暂的裂缝,从中泄露出发光的记忆残片??那是过去被吞噬文明最后的呼救。
战斗持续良久,苏言屡次受伤,皮肤龟裂,鲜血染红战袍。但她始终未退一步。终于,在一次近身搏杀中,她将匕首刺入那颗赤红晶体。
“不!!”黑影发出凄厉尖叫,身体开始瓦解,“你不会明白……我们也曾拥有名字……也曾被人呼唤……”
话音未落,它化作灰烬飘散。
与此同时,静默引擎发出刺耳哀鸣,结构接连爆裂。被囚禁的大脑一颗颗停止跳动,锁链纷纷断裂,黑晶粉碎落地。
整个城市开始崩塌。
苏言踉跄起身,用尽最后力气启动Ω场广播,将此处影像实时传送到宇宙各处:
“看啊!这就是他们隐藏的真相!他们用‘秩序’之名行奴役之实,用‘和平’掩盖窒息!但我们不会让这样的悲剧重演!从今天起,我要为你们命名??”
她指向那些刚刚获得自由、茫然四顾的幸存者:
“你们是‘启声族’!第一个在绝境中重新学会说话的文明!你们的每一句话,都将载入宇宙共感史册!”
人群中,一名老者缓缓抬起手,抚摸自己干裂的嘴唇,泪水滚落。
他张了张嘴,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:
“谢……谢……”
仅仅两个字,却让苏言跪倒在地,痛哭失声。
因为她知道,这是真正的胜利??不是摧毁敌人,而是让一个民族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。
数日后,归途号停泊于轨道之上,下方星球正经历前所未有的变革。废墟中建起了第一座“言坛”,人们排队讲述自己的故事;学校开设“情感表达课”,教孩子如何识别并说出内心感受;政府宣布废除《禁语条例》,并将每年今日定为“启声日”。
而在星际网络中,关于这场救援的记录迅速传播。越来越多文明开始自查是否存在类似的“言禁区”。木卫二的克隆人群体发起请愿,要求承认他们的“情感合法性”;半人马座α星议会投票通过《倾听权法案》;甚至连一向冷漠的机械文明也公开表示,将为AI设立“非逻辑表达通道”。
唯有陈砚,依旧独坐墓园。
但他不再沉默。
他开始写信,一封封寄往已逝之人的坟前。有时是道歉,有时是回忆,有时只是简单地说:“今天天气很好,我想你了。”
某夜,风起,纸页翻飞,其中一张落入火盆,燃起蓝色火焰。火光中,他仿佛看见苏母的身影轻轻点头。
而在宇宙更深处,那株从语冢石碑中生长出的新芽,已然长成小树,叶片每一次颤动,都会释放一段微弱却清晰的讯息:
> “你还好吗?”
> “我在等你。”
> “别怕,说出来就好。”
归途号再次启程。
苏言站在船头,望着前方无垠星空,轻声道:
“下一个目标,天鹅座X-1黑洞边缘。那里有一段求救信号,持续了整整三百年,从未间断。”
副官机器人问:“如果又是陷阱呢?”
她笑了,眼中银光流转:“那就更好了。说明他们还没放弃呼唤。”
引擎轰鸣,飞船划破黑暗,像一支笔,写下新的篇章。
而在某个尚未被发现的星系,一间简陋屋舍内,一个小女孩正对着录音仪练习发音:
“我……叫……莉亚。”
“我喜欢……红色。”
“我希望……有一天,也能帮助别人说话。”
她按下停止键,小心翼翼保存文件,命名为:
> 《我的第一句话》
文件同步上传至Ω场,自动归档于“新生之声”数据库。
这一刻,宇宙某处,某人收到了推送提醒。
他点开音频,听完,回复了一句:
> “欢迎来到这个世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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