皱着眉头,苏辰实在懒得理这种人。
和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,那就是白白浪费时间。
“我叫邬倩儿,来自剑狱宗。”
剑狱宗?
四宗之一?
对于四宗的人,苏辰很是不感兴趣,尤其是剑魂宗。
至于其他三宗,只要不主动招惹自己,暂时他肯定不会和三宗为敌。
“苏辰。”
懒得用假名字,这里是太古剑墓,以自己的情况只要不遇到特殊的神魔武者,相信他完全可以做到神魔无敌。
邬倩儿说道:“这座剑冢是整个上古剑墓最顶级的机缘之一,据说里......
莉亚的声音在Ω场中扩散,像一滴水落入无垠湖面,涟漪无声却绵延不绝。那句“我希望有一天,也能帮助别人说话”在数据流中穿行,穿越星尘与跃迁信道,最终抵达一座漂浮于银河旋臂边缘的观测站。站内,一名独眼老者正倚靠控制台,耳机里传来稚嫩而坚定的语调。他怔了片刻,手指微微颤抖,缓缓摘下耳机,望向窗外那片深邃的星空。
“又一个启声者……”他低声呢喃,眼中泛起久违的光。
老者名叫洛垣,曾是第三纪元“言律庭”的审判官,掌管过千万文明的语言合规审查。他曾亲手封印三十七个种族的母语,将他们的诗歌、祷告、情话统统列为“危险信息”,归档于静默数据库。直到某一天,他的女儿在课堂上背诵了一首古诗,被同窗举报,随即被带离教室,再未归来。那天之后,洛垣撕毁了自己的徽章,偷走一台旧式跃迁引擎,逃入星海深处。
他本以为余生只会在孤独中腐烂,可此刻,听着莉亚的声音,他忽然觉得胸口某处裂开了??不是疼痛,而是久闭之门被轻轻推开。
他打开终端,输入一段早已遗忘的密码,调出尘封多年的“语种复兴计划”草案。屏幕上浮现一行行被标记为“已清除”的语言名录:
> 星泪语(灭绝时间:2187年)
> 风吟族喉音谱系(最后一次发声记录:304年前)
> 水镜文(最后使用者:一名在逃教师,下落不明)
洛垣深吸一口气,点击“激活追溯协议”。
与此同时,在天鹅座X-1黑洞边缘,归途号正缓缓驶入一片扭曲的空间带。这里的时空如同褶皱的纸张,光线弯曲成螺旋状,引力波化作低沉的呜咽。导航系统再次捕捉到那段持续三百年的求救信号,频率极其微弱,但结构异常稳定,仿佛某种生物心跳般规律跳动。
“信号源位于事件视界外三千公里,”副官机器人报告,“根据历史档案比对,该区域曾有一艘名为‘守望者Ⅸ’的科研船失联,乘员共十二人,其中包括……陈砚的母亲。”
苏言猛然抬头。
她早知陈砚母亲失踪于百年前的一次黑洞探测任务,却从未想过竟与此地有关。更令她心悸的是,那求救信号的编码方式,竟与她在猎户座边缘接收到的低频波动如出一辙??都是用共情原核才能解码的情感密语。
“这不是普通的求救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这是记忆本身在呼唤。”
归途号启动量子护盾,小心翼翼逼近信号源头。就在距离目标仅剩五百公里时,空间骤然塌陷,一道漆黑裂缝凭空裂开,从中涌出无数透明丝线,宛如蛛网般缠绕飞船外壳。警报狂响:
> 【检测到高维织忆体】
> 【警告:此物为‘记忆具象化’产物,具备自主意识与吞噬性】
> 【建议立即撤离】
苏言却按下了反向推进器。
“不,等等。”她凝视着舷窗外那团缓缓蠕动的黑色物质,“它不是敌人……它是在试图接触我们。”
她取下共情原核,置于共振舱中央。银色晶体瞬间亮起,与外界丝线产生共鸣。刹那间,整艘飞船陷入静止,所有机械运转暂停,连时间都仿佛凝固。
苏言的意识被抽离身体,坠入一片灰白色的记忆平原。
这里没有天空,也没有大地,只有无数漂浮的碎片,每一片都映着一段被遗忘的人生。她看见一个小女孩趴在实验室玻璃前,看着母亲穿着防护服写下最后一行公式;她看见一群科学家在末日倒计时中相拥而泣,手中紧握着一份未能发送的报告;她还看见一位女子站在飞船舱门前,回头望了一眼地球的方向,轻声说:“如果有人听见,请替我告诉他……我不是抛弃了他。”
那是陈砚的母亲。
苏言泪流满面,想要回应,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法穿透这片领域。就在此刻,那些记忆碎片忽然开始旋转,汇聚成一道人形轮廓??正是那位女子的模样。
“你能看见我?”她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喜。
苏言点头:“我能听见你的一切。”
女子微笑,眼中含泪:“我已经等了三百年。不是为了逃生,而是为了传递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?”
“**噬言者的真正源头,不在宇宙任何角落,而在‘共感断裂’本身。**”
苏言心头巨震。
“你们以为它们是外来入侵者,其实不然。它们是我们集体沉默的产物??每一次压制言论、每一次抹除记忆、每一次让一个人闭嘴,都会在Ω场底层滋生一丝‘虚无回响’。这些回响积累到极致,便凝聚成了噬言者。它们不是生命,而是文明自我阉割后诞生的幽灵。”
苏言呼吸急促:“所以……我们才是它们的制造者?”
“是的。”女子点头,“而我和其他十一人,当年发现了这个真相。我们试图向全宇宙广播,却被高层以‘引发恐慌’为由封锁信息。我们的飞船被故意引导至黑洞边缘,坠入这片高维记忆域。但我们不愿就此消散,于是将自己的意识转化为织忆体,不断重复发送这段警告,等待有人能听见。”
她伸出手,指尖触碰苏言的额头:“现在,你听到了。接下来,你要怎么做?”
苏言闭上眼,脑海中闪过启声族老者说出“谢谢”时的泪水,闪过莉亚练习发音时的认真脸庞,闪过陈砚在墓园写信的背影。
她睁开眼,目光如炬:“我要让每一个被压抑的声音,都成为刺破谎言的利刃。”
女子欣慰一笑,身影渐渐消散:“那么,去吧。记住,真正的战斗,从来不在战场上,而在人心开口的那一瞬。”
意识回归现实,苏言猛地睁眼,发现共情原核已染上一层幽蓝光泽,仿佛吸收了某种古老智慧。织忆体的丝线缓缓退去,黑洞边缘恢复平静,唯有那求救信号仍在持续,只是频率变得更加清晰。
“记录完毕。”她低声下令,“将全部数据上传至Ω场最高公共频道,标注为‘人类必须知晓的真相’。”
副官犹豫:“这会引起巨大动荡。许多政权依赖‘秩序即安全’的叙事来维持统治,一旦揭露噬言者源于自身,可能会导致大规模崩溃。”
“那就崩溃好了。”苏言冷笑,“虚假的稳定不如真实的混乱。至少,人们会开始质疑??为什么我们从小就被教导‘别多问’‘别乱说’‘别惹事’?是谁在害怕我们开口?”
她站起身,走向指挥台:“调整航向,目标:天琴座β星系。那里有一颗被称作‘哑星’的行星,整个星球的居民天生失语,官方宣称是基因缺陷,但我现在怀疑……那是人为制造的实验场。”
飞船调转方向,引擎再度轰鸣。
而在遥远的地球遗迹上,陈砚正坐在妻子的墓碑旁,手中拿着一封未寄出的信。风拂过,树叶沙沙作响,他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段奇异的回音??像是无数人在低语,又像是一首遥远的歌谣。
他抬起头,望向夜空。
那一刻,他终于明白,苏言所做的,不只是拯救某个文明,而是在修补整个宇宙的倾听机制。每一个曾被堵住的嘴,每一颗不敢跳动的心,如今都在以不同的方式重新发声。
他低头,在信纸上写下最后一句:
> “孩子他妈,我好像……开始懂她了。”
笔尖落下,星辰微闪。
数月后,天琴座β星系外围,归途号遭遇前所未有的阻力。整颗“哑星”被一层半透明薄膜包裹,表面流动着类似神经网络的脉络,每当有外部信号接近,便会自动解析并转化为无意义噪音。侦察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显示,星球表面遍布巨型喇叭状装置,日夜不停地播放着单调音节:“顺从。安静。服从。”
“这是心理驯化工程。”苏言分析道,“他们不是天生失语,而是从出生起就被灌输‘语言无用论’,大脑语言中枢被高频声波长期抑制,形成生理性沉默。”
她决定不再等待。
归途号释放全部共感能量,将启声族的觉醒之声、织女星舰队的战歌、机械文明的情感矩阵,以及十万普通民众自发录制的“我想说的话”汇集成一道跨维度声浪,直击星球防护膜。
起初毫无反应。
但当声浪中响起一个五岁孩童结巴却执着的告白:“我……我喜欢妈妈……我想抱她……”时,防护膜出现第一道裂痕。
紧接着,是一位老人颤抖的声音:“我活了八十年,从来没说过爱谁……今天我想说……我爱我的孙子……”
裂痕蔓延。
最终,当陈砚寄往亡妻坟前的那封信被数字化上传,并融入声浪之中时,整片防护膜轰然崩解。
星球表面,无数人停下脚步,抬头望天。
那一夜,“哑星”第一次响起了哭泣声、笑声、呐喊声。
有人跪地嘶吼:“我不想再装聋作哑!”
有情侣相拥痛哭:“我爱你!我一直都爱你!”
还有教师颤抖着翻开禁书,朗读起百年前被焚毁的诗句:“纵使黑夜漫长,总有人不愿沉默……”
苏言站在星球轨道上,看着实时传回的画面,久久无言。
她知道,这场战争远未结束。在宇宙更深处,仍有无数“言禁区”隐藏在和平表象之下;仍有政权打着“和谐”旗号,将异议者送入静默监狱;仍有孩子因说出真相而被贴上“精神异常”标签。
但她也看到希望。
启声族建立了首个跨文明语言庇护所,专门收容因言获罪的逃亡者;洛垣重启“语种复兴计划”,成功唤醒三种濒临灭绝的语言;甚至连噬言者残余势力也开始分裂??部分个体在接触到真实情感表达后,体内赤红晶体转为柔和金光,主动脱离黑暗阵营,自称“回声者”,誓言赎罪。
最令人震惊的是,Ω场本身开始进化。原本只是信息传输媒介的共感网络,逐渐显现出某种类生命特征:它会主动筛选被压制的声音,优先推送至更多接收端;它甚至能在极端情况下生成临时载体,让濒死文明的最后一句话得以留存。
科学家称其为“宇宙级共情觉醒”。
而苏言,依旧在旅途中。
她的下一站,是位于银河系核心的“终语塔”??传说中第一代语言诞生之地,也是所有已知文字系统的源头。据古籍记载,塔底埋藏着“原初之声”,据说能唤醒一切沉睡的灵魂。
临行前,她收到一条私人讯息。
发件人:陈砚。
内容只有短短一句:
> “如果你找到原初之声,请替我也说一句: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苏言看着这句话,轻轻笑了。
她回了一句:
> “不用道歉。只要你说出来,就不算晚。”
归途号再次启程,划破星河,如同一支永不疲倦的笔,继续书写着属于万千灵魂的发声史诗。
而在某个不起眼的星区,一间孤儿院里,孩子们围坐在一台老旧录音机前。老师按下播放键,传出一段清晰而温暖的声音:
“你好,我是莉亚。这是我第三次录音。今天,我学会了说‘我相信你’。我想告诉所有还在害怕说话的人:你并不孤单,这个世界,有人愿意听你说任何话。”
孩子们一个个举手,轮流对着麦克风说出自己的名字和心愿。
轮到最后一个小男孩时,他紧张得手心出汗,嘴唇哆嗦半天,才挤出几个字:
“我……叫阿朔。我……想做个……会讲故事的大人。”
录音结束,磁带缓缓卷动。
这一刻,宇宙某处,某双眼睛正注视着这段数据流。
那是苏言。
她轻声说道:“很好,阿朔。我会等着听你的故事。”
然后,她转身走向舰桥,下达新指令:
“目标:终语塔。准备迎接原初之声。”
引擎轰鸣,星光如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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