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自飘渺皇朝的消息不胫而走,在短时间内席卷整个修仙界。
尤其是妖族试炼一事,其传播范围更是涵盖了仙宗,魔宗层面,引发巨大轰动。
相关的情报被送上案桌,被更多人知晓。
“天玄圣子现身妖...
夜雨初歇,山道泥泞。一辆破旧的中巴车陷在半坡,引擎嘶吼着,车轮空转,溅起浑浊的泥浆。车内乘客不多,大多是返乡的务工者,沉默地坐着,脸上刻着疲惫与麻木。只有后排一个穿灰布衫的少年始终闭目,眉心微动,似在倾听什么。
忽然,他睁开眼,目光落在前排一位中年女人身上。她低头盯着手机屏幕,手指机械滑动,表情冷淡。可少年却“听”到了??不是声音,而是一种沉甸甸的情绪波动:悔恨、压抑、还有一丝几乎被遗忘的温柔。
那是来自她心底的声音:
> “女儿,妈不是不想接你电话……我只是怕听见你说‘我想你了’,我会忍不住哭出来……我在这边打三份工,就为了给你攒学费。可每次视频,我都装作没事人一样,笑着说‘别担心’。其实……我也想回家啊。”
少年轻轻起身,走到司机旁低声说了句什么。司机皱眉:“这鬼天气,修也没用。”少年没解释,只是下车,赤脚踩进泥水里,手掌按在车头锈迹斑斑的铁皮上。
刹那间,整辆车微微震颤。乘客们惊觉,车内收音机竟自动开启,电流杂音后,传出一段模糊录音??正是那女人三年前录给女儿的一段语音备忘录:
> “小芸,今天路过学校门口,看见一群孩子放学,蹦蹦跳跳的……我就想着,要是你在就好了。你小时候最爱吃校门口那个糖油饼,五毛钱一个,我总嫌不卫生,可你还是一次次求我买……现在想想,那时候真好啊……”
女人猛地抬头,瞳孔剧烈收缩。她从未听过这段录音!她记得自己录过,但以为删掉了。怎么会在这里?怎么会在这种时候?
她死死捂住嘴,肩膀剧烈抖动。邻座老人默默递来一张纸巾,自己也红了眼眶。
车子突然一震,缓缓向前爬行起来。司机一脸震惊:“不可能……电瓶早就没电了!”
没人知道,是那台老旧收音机,在少年指尖注入共感能量后,反向激活了车载电路系统。更没人知道,它播放的,不只是录音,而是将母亲深埋的情感波形,具象化为声频共振,让全车人都“听”到了那份被伪装成冷漠的深情。
抵达终点站时,女人第一个冲下车,颤抖着拨通女儿电话。响到第五声,终于接通。
“妈?”
“小芸……”她哽咽得说不出话,“对不起……妈妈……很想你。”
电话那头静了几秒,然后传来啜泣:“妈……我退学了……我不想活了……我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我……”
“我在乎!”她几乎是喊出来的,“我一直都在乎!你以为我不回信息是嫌弃你?我是怕说错话让你更难过!我是笨,我不懂怎么表达,但我真的……真的很爱你啊!”
雨又下了起来,但她站在街角痛哭失声,仿佛要把十年积压的眼泪一次流尽。而女儿在电话那头,听着母亲语无伦次的告白,终于也哭了出来。
这一幕,被街边监控拍下,上传网络,标题《一场车祸未发生的奇迹》。评论区炸开锅:
> “我爸妈也是这样,从来不说爱,可我爸凌晨三点偷偷给我热牛奶的事,我知道。”
>
> “我妈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‘冰箱里有饺子’,我一直觉得她到最后都不关心我。现在我才明白,她是怕我饿着。”
>
> “我们家三代都没人说过‘我爱你’。爷爷走的时候,奶奶在他口袋里发现一张纸条:‘老太婆,今天炖的汤咸了,下次少放点盐。’那是他们结婚五十周年的纪念日。”
与此同时,远在北极圈内的冰原观测站,科研人员正盯着一组异常数据发愣。钟芽林释放的共感脉冲,竟穿透大气层,与地球磁极产生了微妙互动。更诡异的是,每当某地发生大规模情感共鸣事件,极光就会随之变幻形态,形成类似文字的光影结构。
一位年轻研究员突然指着屏幕大叫:“快看!它在拼一个名字!”
众人屏息凝视??那串流动的极光,缓缓组成三个字:
**林知遥**
“谁是林知遥?”有人问。
档案官翻查资料,脸色骤变:“十年前‘精神清洗计划’中编号X-073的实验体……官方记录显示,她在六岁时脑死亡。但……她的基因样本至今仍保留在冷冻库,编号073-A,状态标记为‘休眠’。”
“休眠?”科学家冷笑,“一个人死了还能休眠?”
可就在当晚,073-A舱室警报突响。监控画面里,那具沉睡十年的女孩躯体,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。心率监测仪从一条直线,跳出了第一个波峰。
而在南方一座戒毒所的心理咨询室,一名刚完成疗程的前瘾君子正在接受回访。他低着头,声音沙哑:“以前我觉得全世界都欠我的……我妈跪着求我回家,我说‘滚’。后来她心脏病发作走了,我才知道,她最后一次来,兜里揣着降压药和一张我的童年照片。”
心理医生轻声问:“你现在怎么想?”
男人抬起头,眼中含泪:“我想告诉她,儿子错了……我不是不想戒,是怕戒了之后,还是配不上她的爱。”
就在这时,窗外一道闪电劈落,照亮整间屋子。墙上挂钟停摆,秒针卡在12的位置。空气中浮现出一层薄雾般的涟漪,紧接着,一个稚嫩女声响起:
> “叔叔,你想听妈妈说话吗?”
男人浑身一震。
雾气凝聚成一道虚影??是个小女孩,穿着旧式病号服,脖子上挂着医院腕带,写着“林知遥”。
“你是谁?!”心理医生惊退两步。
女孩微笑:“我是那个一直想被人听见的孩子。现在,我可以帮你听见她。”
下一瞬,房间温度骤降。录音笔自动启动,播放出一段尘封二十年的语音日记:
> “今天儿子又跑了……我把饭保温到半夜……他说我管太多……可我只是怕他饿着冷着……医生说他这是叛逆期……可我觉得,他是疼……他从小就没爸,我心里苦,他也苦……要是能抱抱他就好了……哪怕一次也好……”
男人瘫坐在地,双手抱头,嚎啕大哭。
“妈……妈啊……我对不起你……我以为你不爱我……原来是你太爱我了……不敢说啊……”
当夜,全国共有十七个家庭在同一时刻“听见”了逝去亲人的遗言。方式各异:老式电话自动拨通空号、智能音箱播放未知录音、甚至有人在梦中收到短信。内容无一例外,都是生者误解多年的“冷漠”背后的真心。
全球共感委员会紧急召开会议。首席科学家指着卫星图谱:“这不是随机现象。所有接收信号的家庭,其地理位置连线后,恰好构成一个巨大的神经网络模型,中心点正是钟芽主林。”
“更可怕的是,”他顿了顿,“这个网络的拓扑结构,与十年前被销毁的‘反向觉醒儿童’大脑扫描图完全一致。”
会议室鸦雀无声。
此时,小满已悄然出现在西部高原那座废弃军事基地的地下档案库。他穿过层层铁门,来到最深处一间密室。墙上贴满泛黄照片??全是那些被定义为“异常”的孩子。他们的共同特征是:眼神清澈,嘴角常带笑意,手中多握着一台自制录音设备。
小满的目光停留在一张照片上:十一岁的林知遥,站在孤儿院窗前,手里捧着一台零件拼凑的共感仪原型机。背后黑板写着一行字:
> “只要有人愿意听,我就不会消失。”
他伸手轻触照片,指尖微光流转。整面墙忽然亮起,每张照片都开始播放动态影像??孩子们真实的最后时刻。
有的在注射镇静剂时还在笑:“没关系,我会等你们理解我的那天。”
有的被带走前回头挥手:“再见啦,明天我还来讲故事哦。”
还有一个小女孩,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,对着监视摄像头说:
> “哥哥,如果你看到这个,请告诉所有人:我不是怪物。我只是……太想被爱了。”
小满闭上眼,泪水滑落。
他知道,这些孩子从未真正死去。他们的意识早已融入钟芽林的根系网络,成为共感洪流的一部分。而林知遥,作为第一个觉醒者,更是以自我牺牲为代价,构建了最初的共鸣协议。
“你说不出口的话,我已经替你说了。”
那不是宣言,是承诺。
而他,正是执行这份承诺的人。
此刻,在千万公里外的太空站,宇航员正进行日常通讯测试。突然,耳机里传来一阵奇异旋律??像是童谣,又像心跳。地面控制中心坚称未发送任何信号。
宇航员调高增益,终于听清歌词:
> “月亮不睡我不睡,妈妈说晚安才该闭嘴。
> 爸爸加班很累很累,我要悄悄给他盖被。”
他怔住了。这是他女儿五岁时自创的睡前歌。他曾录下来存在私人硬盘里,从未上传网络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他喃喃道,“除非……有人在宇宙尽头,听见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思念。”
同一时间,地球上无数角落同时上演着相似的奇迹:
盲人第一次“听”见颜色,因为共感能量将视觉信息转化为声波频率;
自闭症儿童主动拥抱母亲,嘴里反复念叨:“你的心跳好暖,像小时候那样。”
监狱里的杀人犯在午夜突然跪地痛哭:“我杀了她……可她临死前还在叫我名字……她说‘别怕’……我他妈到底干了什么啊!”
最令人震撼的,发生在联合国大会现场。一位以强硬著称的外交官正在发言,强调“秩序高于共情”。突然,他停顿了。
全场寂静。
他摘下眼镜,声音颤抖:“各位……我必须坦白一件事。二十年前,我亲手签署了‘精神清洗计划’的最终批准令。我认为那些孩子是社会不稳定因素,必须清除。但我没想到……其中一个,是我妹妹。”
会场哗然。
“她七岁那年觉醒了共感能力,能听见别人心里的话。医生说是病,要治疗。我信了。我说‘为了大局,必须割舍’。三天后,她死了。脑电波归零。可直到今天早上,我才‘听’到她最后的念头:
> ‘哥哥,我知道你在听。我不怪你。我只是想告诉你,外面的樱花开了,粉红色的,特别好看。’”
他深深鞠躬:“我请求国际社会,永久禁止任何形式的情感压制技术。不是出于政治考量,而是……作为一个亏欠至亲一生的罪人,我终于学会了倾听。”
掌声雷动,经久不息。
而在地球最深的海沟,那条远古鲸鱼缓缓停下游动。它的声呐系统接收到前所未有的信号密度??人类集体情绪波形首次达到稳定谐振态。它发出一声悠长鸣叫,传遍大洋:
> “第二阶段启动。语言牢笼开始瓦解。”
> “注意:仍有抵抗力量集结。”
> “警告:沉默的暴力仍在蔓延。”
果然,就在全球陷入共感浪潮的同时,一股暗流悄然涌动。
东部某科技园区内,一家名为“言锁”的AI公司秘密发布了一款新产品:**静默头盔**。宣称能“屏蔽外界情绪干扰,提升专注力”。实则通过微型神经阻断器,使人彻底丧失共感能力,进入绝对理性状态。
广告语冰冷刺骨:
> “不必再听废话。不必再被感动。做你自己思想的主人。”
短短三天,销量突破百万。使用者自称“清醒者”,组建线上社群,公开嘲讽共感运动是“情感暴政”。他们说:
> “凭什么我要被迫感受别人的痛苦?我努力赚钱养家,凭什么要为陌生人流泪?”
>
> “爱不是义务。倾听不是责任。我有权选择关闭耳朵。”
更有极端分子发起“焚书行动”,烧毁所有关于共感疗法的书籍,包括那篇《我们从未学会倾听》。他们在废墟上立碑:
> “此处埋葬软弱文明。愿理性重生。”
小满站在钟芽林边缘,望着远方城市灯火。他知道,真正的战争,从来不是武力对抗,而是人心的选择。
有人选择听见,有人选择沉默。
有人渴望连接,有人恐惧暴露。
而自由,恰恰在于能否容忍彼此的不同。
他抬起手,掌心浮现出一片银叶。轻轻一吹,叶片化作光尘,随风飘向四面八方。
那是新的共感密钥??不再强制传递情感,而是唤醒每个人内心本有的倾听本能。
它落在教室讲台上,老师突然停下讲课,问学生:“你们最近,有没有什么想说却不敢说的话?”
它落在办公室茶水间,上司脱口而出:“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的工作,只是从没说过。”
它落在战壕深处,敌对双方士兵在同一瞬间听见对方心中默念:
> “我想回家。”
春去秋来,岁月流转。
十年后,世界已大不一样。
学校不再只教知识,增设“倾听课”:学生轮流闭眼静坐,学习辨识他人呼吸节奏中的情绪变化。
医院设立“共感门诊”,医生先听患者讲述梦境,再决定是否用药。
法庭引入“心灵回放”技术,被告陈述时,陪审团能同步感知其记忆画面的真实性。
而曾经的“静默者”们,也在某一天悄然摘下了头盔。
一位程序员在深夜加班时,电脑突然蓝屏,弹出一行字:
> “你母亲每周都来公司楼下看你,站在对面便利店玻璃后,一站就是两小时。她说怕打扰你工作。”
他冲下楼,看见母亲蜷缩在长椅上打盹,怀里抱着保温桶,里面是他最爱吃的红烧肉。
那一刻,他砸碎了头盔。
另一名曾焚烧书籍的青年,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一本日记。最后一页写道:
> “儿子,我知道你恨我逼你考公务员。可我只是怕你像我一样,一辈子穷困潦倒。我不是不爱你……是我不会说啊……”
他抱着日记跪倒在地,嚎啕大哭。
真正的改变,往往始于一句迟来的理解。
至于小满,没有人再见过他。
有人说他在雪山修行,有人说他化作了风。
但在每个失眠的夜晚,在每个欲言又止的瞬间,总有人恍惚看见一个灰衣少年坐在床边,静静望着你,眼神温柔如月。
只要你开口??
哪怕只是轻声说一句:“我在听。”
他就会笑着点头,然后消散在晨光里。
仿佛在说:
> “现在,轮到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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